顧園,亦真居。
“爺爺,我懷疑蓮居里有不乾淨的東西。”
“哦?”林戰北一臉好笑,看向坐在薔薇花架下的墨憐,“告訴爺爺,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我的窗戶破了,衣櫃上出現這麼大一個洞。”墨憐用手給林戰北比劃洞的大小,“而且,住在我隔壁的顧歲安也不見蹤影。”
“電話打不通。”
“發訊息,他也不回。”墨憐垂頭喪氣,“爺爺,他會不會被詭異給抓走了?”
“你這孩子,要相信科學。”林戰北轉頭,用手指向長廊拐角處走來的修長身影,打趣道:“你看,你等的人這不就來了?”
墨憐立刻轉眸看去,視野盡頭,身穿一襲復古玄色長衫的男人緩緩走過硃紅色迴廊,越過花叢,坐在她對面。
男人銀灰色的頭髮,在朝陽光輝下泛起一絲暖金色,臉仍戴著口罩,只能讓人看見一雙狹長黝黑的眸子。
“大神,該吃早飯了。”
“就是,那麼早就玩消失,害得我家小丫頭連飯都吃不下。”林戰北玩笑道。
墨憐臉色有些不自在,“也沒有,是大白餓了。”
她開啟桌面上的食盒,把食物分好,順手拿起一塊豬排喂腳邊的小白狗,“餓一早上,快吃。”
顧長生深邃的眼睛盯她半晌,才問:“墨憐,昨夜的事,你還記得嗎?”
“什麼事?”墨憐不明所以。
見她滿眼疑惑,顧長生收回眸光,“沒事,不是餓了,吃早飯吧。”
墨憐見他有話要說,又一副不想接著說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她拿起麵包小口小口啃著,又喝一大口牛奶,抬起頭,才發現對面的人還戴口罩,面前食物一點沒動,“大神,這些早點不合胃口?”
“沒有。”
“那為什麼不吃?”
“我在想,昨天顧園進賊的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早已處理好。”顧長生抬手摘下口罩,接過自己的餐盤,拿起刀叉切豬排。
陽光透過薔薇花縫隙,點點熒光如同星辰灑落他身上,朦朧,遙遠,又帶有一種美好的靜謐。
他微微垂著頭,墨憐只能看清大致輪廓。
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
“歲安,你這嘴怎麼了?”坐在兩人身側的林戰北湊到顧長生身邊,好奇打量。
墨憐這才看清,男人嘴角微微泛紅,甚至隱約有血跡滲出。
“大神,你……”
“不小心被狗咬了。”顧長生聲音淡淡,聽不出半點喜怒。
墨憐一臉震驚看向顧園裡唯一一隻‘狗’,“大神親大白的時候被咬了?”
“汪~”
大白圓溜溜的眼睛天真無邪,小短尾興奮地搖晃。
顧長生深深看她一眼,一口東西沒吃,又把口罩戴上。
切好豬排的餐盤被他推到少女面前,“學院那邊已請好假,你們先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站起身,順來路離去。
“爺爺,他怎麼了?”墨憐眼神追隨他的背影。
林戰北若有所思,“也許是去處理昨夜的小賊,我們吃飯,別管他。”
……
仙味堂,頂層辦公區。
與整體風格不同,這裡到處都是紅外線,與各種藍光識別螢幕。
顧長生一路順利透過,來到最裡邊金屬艙內。
“顧哥,你怎麼過來了?”正在筆記本前查資料的凌風聽見動靜,轉身看過來。
“幫我查一樣東西。”顧長生手一甩,一根玄金色錐體從袖子裡滑落。
“這上面刻著彼岸花,難道它出自永生殿?”
凌風拿過玄金錐來回看。
此物整體為黑,凹巢處用金液塗抹,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符籙,而底部,不知是用什麼動物血所畫,再以透明樹膠封死,圖案是一朵色彩豔麗妖冶的彼岸花。
“入手冰冷,陰氣重,這分明是一把邪器啊!”
“顧哥,你被永生殿的人給盯上了?”
“不是我,是墨憐。”
顧長生眉頭緊皺,“通知南極那邊,讓他們派十人來帝京,她不能出事。”
凌風抬起頭,望見他紅腫的唇,嘴角抽了抽,“你自己都被打成這樣,還擔心墨憐。”
“不對,你這傷……”
“我的天,哥,你這是被人給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