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憐把大廳裡的粉色玫瑰花全部搬到院子裡,桌面上只放‘大神’送的那一朵。
所有新衣服整齊放進櫃子,正準備去洗漱,就聽見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喂?”
電話接通,裡面傳來男人清冽平緩的聲音。
“睡了?”
“沒有,大神有事找我?”墨憐正疑惑。
電話另一頭,男人低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還有傷?”
“沒睡的話,等我過來。”
“好。”
墨憐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肩位置,深藍色道袍被染溼一大片,顏色太深,並不明顯。
放下手機,還沒過十分鐘,兩道身影已走到蓮居門前。
顧長生看見自己送出去的粉玫瑰都被搬出,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走進高高的紅門檻,入目就是客廳木案上,價值百萬的青花瓷裡,插著唯一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呀,是誰如此浪漫,送這麼多玫瑰花?”在他身後,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陰陽怪氣,“可惜,全被丟到院子裡了。”
墨憐聽見聲音,抬頭對上顧長生的眼。
此刻,他依舊戴著黑口罩,身上衣服卻不是之前那一件。
休閒舒適的黑色長衫復古中透著低調,銀灰色頭髮與衣服格格不入,卻又詭異的和諧,神秘,沉穩,又不失時尚。
他目光落在墨憐肩膀上,眸色微瀾,“喬醫生,給墨憐檢視一下傷口。”
“知道。”喬子御瞪他一眼,“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顧大神趕緊去外面等,什麼時候處理好,我會叫你。”
“嗯。”顧長生轉身出門,順手把門帶上。
喬子御走到墨憐面前,把醫藥箱放在桌面,“歲安說你左肩受了很嚴重的傷,衣服脫一下,給我看看。”
墨憐也不矯情,褪下道袍一條袖子,露出往外滲血的傷痕。
在規則怪談副本中受傷,傷會帶進現實。
“大冷天,你就穿這麼一點,不冷?”喬子御問。
如今正值秋天的尾巴,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可少女身上卻只穿一件單薄的道袍,內襯也薄的很,連袖子都沒有。
墨憐沒有回答他,反而追問:“你對我家大神有意見?”
喬子御清理傷口血跡的手一頓,忽地笑了,“今天你家大神扒光我的衣服,讓我在全院和詭異管理會領導面前丟人,你說我該不該對他有意見?”
“他為什麼扒你衣服?”
“他想出院,身為他的主治醫師,我肯定不能同意,於是他就把我打暈,穿走了我的衣服。”
“大神好厲害。”
喬子御:“???”
墨憐的話,讓他縫針的手險些一抖,扯破了她的皮,傷上加傷。
好在他手藝精湛,手穩的很。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忍不住開口,“他不好好看病,逃出醫院,哪裡厲害?”
墨憐唇角漾起燦爛的笑,“大神竟能想到扒醫生衣服這種辦法,若是我當初把顧長生打暈,再穿他的衣服走出精神病院,應該就不會被發現了吧?”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少女眼中閃過懊惱,喬子御嘴角狠狠抽搐,“我覺得,你們適合當病友,絕對沒醫生敢接手。”
他縫好傷口,叮囑道:“傷的不重,都是皮外傷,過幾天就能好。”
“最近多注意,不要碰水。”
“對了,如果可以,你最好勸一勸門外那頭驢,讓他最近別太忙,需要好好休息。”
聽了他的話,墨憐想起網上傳顧歲安心臟停止,住進重症監護室的事。
在見到他本人的時候,只以為是謠言,可他的主治醫師一臉鄭重,怎麼看,病情都不會太輕。
“能不能告訴我,大神這次的真實情況?”
“心跳停止兩天兩夜,所有救命的辦法都用過,他現在有三根肋骨輕微斷裂,還到處亂跑,我從醫十年,就沒見過這麼作死的病人。”喬子御咬緊後牙槽。
墨憐秀眉一皺,滿眼自責,“大神是為了接我,才逃出醫院。”
喬子御想告訴她,那傢伙以前是有前科的,想到她不知顧歲安和顧長生是同一個人,又硬生生把話吞回肚子,轉頭衝門外喊,“可以進來了。”
顧長生推開門,驀地對上墨憐擔憂的目光。
喬子御看不過去,眼睛一轉,笑道:“墨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