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你對墨憐不一般。”
“剛開始,我以為你只是對一個病人負責,看她孤身一人,年紀又小,所以心生憐憫。”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你以天選者顧歲安的身份故意引墨憐入道學院。”
“玄老想收墨憐為徒,你卻橫插一腳,讓他收徒之路變得艱難。”
“以及……這一次,墨憐在失落城怪談裡,你對詭異管理會眾領導說過的話,你特意提醒他們,墨憐是病人,才十九歲。”
“這一切絕非偶然,告訴我,你到底在佈局什麼?”
顧長生沉默許久,才道:“我是為了她好。”
“你這一句為了她好,以小丫頭的性子,不一定會領情。”林戰北道。
“我知道。”顧長生垂下烏黑濃密的長睫。
煮茶水沸騰,霧氣嫋嫋,模糊他的表情。
“戰北,關於墨憐的事,我一直在暗中調查。”
“有些事,我必須隱瞞。”
“可還記得上次,我和墨憐被刺殺?”
“那些人的目標是墨憐。”
說到這,他眸色沉了沉,“漂亮國的人,還沒進入邊境就被驅逐。”
“龍國內,小倭國的奸細被盯太緊,不敢冒頭。”
“還有一些國家,沒那實力動手。”
“你猜,憑空而來的人,都是來自哪裡?”
林戰北一怔,“可有線索?”
顧長生點頭,“有。”
他拿出一張照片,畫面裡,男人上半身被扒光衣服,露出背部血紅色的彼岸花圖騰。
“這是,邪教永生殿?”林戰北驚得從輪椅上站起,“他們怎麼會盯上墨憐?”
顧長生把照片放回口袋,“因為,墨憐很可能,是實驗體。”
他把墨憐帶回精神病院後,才發現她胳膊腿上,乃至背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甚至還被開過刀。
經過他三年治療,才讓那些傷痕消失。
“為什麼不讓周老調查?”林戰北問。
顧長生站起身,緩步走到涼亭邊,望入天邊一輪孤月。
“戰北,沒人比我更瞭解永生殿的人有多殘忍。”
“這個邪教的存在,至少有一百多年,他們毫無人性,什麼都做得出來。”
“墨憐能從永生殿逃離,又遇上我,或許是命運安排。”
“我的失憶,有很大大機率與永生殿有關,因此必須保住她,讓她變得強大,才能在一次次算計中活下去。”
林戰北逐漸冷靜下來,“我懂了。”
“怪不得你不讓墨憐動周老給的無限額信用卡,另外又吊著玄靈子。”
“你想讓龍國虧欠墨憐,從而獲得更大的維護。”
“至於玄靈子,他背後,是整個道教,的確讓人忌憚。”
“你用龍國制約永生殿,又用道教制約龍國上層領導,其實,你誰都不信,又誰都利用個遍。”
顧長生收回目光,轉過身,語氣沒有一絲起伏,“戰北,我信周老,可他還能活多少年?”
“人心太貪,我已見證過太多歷史興衰,天道齒輪無情碾壓之下,誰都會成為被命運驅動的木偶,無法逃脫。”他眼神悠遠。
那一剎,林戰北只覺得,這樣的顧長生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