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詭眼神裡,隱隱藏著詭譎的笑。
尤其是墨憐要伸手,去碰觸梳妝鏡上的飾品時,那種笑,就像是要達成什麼目的。
幾乎同時,腦海裡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
彷彿處在半夢半醒。
眼前的一切,宛如罌粟花,充滿吸引力,讓她不自覺想把它們戴在自己頭上。
那是……
第一天來到休息室時,一模一樣的感受。
“呵~”墨憐輕笑一聲,立即清醒。
她纖白的手,劃過髮卡,又收回,鏡子裡,女詭的眼神由興奮變成遺憾。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墨憐回頭,女詭立馬藏起眼底的算計,“我叫莉莎。”
“還記得,你死前,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嗎?”
“沒有。”
“是嗎?”墨憐拿出纏繞在手腕上的長鞭,一步步逼近。
“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好好提醒你?”
“你……你要做什麼?”女詭嚇得丟下飯盒,剛要爬回床底,就被墨憐一把抓住腳踝拖出。
“噼啪~”
長鞭打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莉莎尖叫一聲,被堵在牆角瑟瑟發抖,“我……我說。”
“說吧。”在察覺她不老實的那一刻,墨憐已不想再跟她虛與委蛇。
“那天晚上,我飲了酒,在一層舞會上睡著,醒來的時候,吉爾不在,我就出去船板上,想吹吹風。”
“我剛出去,就聽見有人喊救命,誰知走到船邊,才看清海里都是血。”
“我被嚇到,立刻迴游輪內,正好遇見找我的吉爾,他向我表白。”
“我害怕兇手還在,才跟他說,讓我考慮一下。”
死亡的過程,對女詭來說,是最為驚懼的時刻,奈何墨憐虎視眈眈,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接著說。”
“那夜,有人過來送夜宵,我以為是吉爾擔心我沒吃飯,所以沒懷疑。”
女詭瞳孔一縮,逐漸呼吸急促,“我沒想到,外面的人,戴著鬼面,還拿著一把殺豬刀。”
“他……他把我藏起來,用鞭子打我。”
“五天,又餓又痛。”
“他問我,那天到底看見了什麼,我說沒看見,他不信。”
“最後,我被他勒死,又被剁碎,丟在床底下,還用光我的香水,遮掩血腥味。”
“原來如此。”墨憐點點頭。
怪不得,昨夜進入休息室,有一股嗆人的香水味。
“在船艙外,你真的沒看見什麼?”
“沒有。”女詭搖頭。
“對於鬼面男,你有什麼印象?”
“他很壯,很有力氣,在他面前,我根本掙脫不開。”
墨憐知道,在女詭身上,已問不出更多線索。
“行,那我們再說說另一件事。”她冷冷一笑,“你這房間裡的衣服,還有飾品,為何怨氣這麼重?”
女詭哭聲一頓,眼底閃過驚慌,“沒有,你不要多想。”
“我給你的玉扳指沒有任何問題不是嗎?”
“那些只是簡單的飾品,你喜歡的話,我所有的衣服,你都可以拿去用,反正我已死,再也用不了。”
墨憐似笑非笑,“我穿你的衣服,戴你的飾品?”
“然後,我的身體,成為你的身體,讓你借我的皮囊,走出這間房,去跟你的吉爾相會?”
“我猜,你那幾件衣裙首飾,都是吉爾送給你的吧?”
“你捨不得給那些東西,因為你同意給我,怨氣就會從上面消散,無法侵入我腦海,與我搶身體。”
“所以,你才拿了一個,價值不菲,卻又並不在意的玉扳指給我。”
“我還真是,要謝謝你。”墨憐邊說,邊往前走。
女詭退無可退。
面前少女唇角噙笑,周身的戾氣卻越來越重。
這一刻,那種瀕死前的恐懼將她淹沒。
“你要做什麼?”
“我錯了,我不該妄想搶你的身體。”
“我只是想見吉爾一面。”
“求你,不要殺我。”
“別怕,我不會殺你。”墨憐聲音格外溫柔。
女詭怔了怔,“真的?”
“沒錯,你要相信,我從來不騙詭。”
女詭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