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三層到二層,路程不算多長。
可今日……
卻好似永遠走不到頭。
樓梯內沒有窗,只有微弱的燈光照亮腳下臺階。
突然,所有燈瞬間熄滅。
墨憐提著飯盒,肩膀上蹲著白貓。
“嗡~”
手指上的天山玉扳指亮起一道微光。
她停下腳步。
“我們遇上鬼打牆了。”
空間開始扭曲,周圍木板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嘎吱嘎吱”聲。
借玉扳指的光,才能看清附近景物,天花板,牆面,乃至腳下的木質臺階縫隙,漸漸流淌出一灘血跡。
那種窺視感再度襲來。
墨憐抬頭,正巧對上腐爛的木板後,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暗中那人看見她身邊跟著白貓,所以主動對她發動攻擊。
鬼面男,假船長。
而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真的是吉爾嗎?
難道他就是方向號遊輪上的最終boSS?
“喵!!!”
白貓發出一聲嘶啞尖叫,喚回墨憐遠走的思緒。
樓梯之內越發陰沉。
地面血跡越來越多,腥風裹挾腐朽氣味撲面而來。
無數只慘白腐爛的手破開木板,掙扎著,像是想抓住一切所能抓住的東西,將其一起帶下地獄。
“船上的人看不見貓,能看見貓的人,除了假船長,便只有我一人。”
“不想讓我與貓接觸,你才迫不及待,自己現身了吧?”
“那麼,你到底在怕什麼?”
墨憐唇角揚起玩味的笑,“你越是怕,越說明我距離找出你的真身,更近一步了。”
她招出殺豬刀,向窺探自己的眼球狠狠擲出。
“砰!”
刀已入木三分。
“啊……”
男人的慘叫聲響起,沙啞如骨骼摩擦發出的聲音。
“殺了她,抓住那隻貓!”
“是,船長大人。”空氣中傳來許多人的回話,有男有女。
“嘻嘻嘻,小姑娘,不聽船長話的人,都要死。”
“嗚嗚嗚……”
“我好冷,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冰寒陰冷的氣息拂過墨憐臉頰,吹起她的頭髮,玉扳指的光宛如被黑洞吞噬。
眼前的路,更加看不真切。
“小姐姐,你好香啊。”耳邊忽地傳來小女童稚嫩的聲音。
墨憐側目,這才發現自己肩膀上,不知何時趴了一個扎雙馬尾,穿紅裙子的小女孩。
她歪著腦袋,臉色蒼白,唯有那雙眼睛,冒著貪婪的血光,以及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喵喵喵——”
白貓一個縱躍,把小女孩撲倒在地。
就在這時,那些數不清的手向它抓去,卻在碰到白貓身上銀光後,被灼燒出陣陣黑煙。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衝刺狹窄的樓梯間。
即使如此,那些手也不肯放棄,仍鍥而不捨抓向白貓。
“背後詭異的目標,原來不是我,而是白貓?”有什麼線索在墨憐腦海裡過了一遍,奈何眼下危機四伏,沒時間想。
“小東西,快躲開!”她飛奔出去,拔出生鏽的殺豬刀,大喊一聲。
“喵!”
白貓夜視能力很強,在被小女童和無數雙鬼手撕扯的時候,聽見墨憐的話。
一抬頭,貓眼緊縮。
只見身穿藍白條紋衣服的少女飛身而起,一腳踩在扶手上,另一隻腳抵牆面,手中殺豬刀泛著冷冷寒光,從她手中飛出,直奔自己腦袋砍來。
“喵嗚——”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白貓瞬間掙脫。
“噗呲!”
生鏽的殺豬刀擦過它耳邊,狠狠沒入追來的小女童詭異腦袋。
它嚇到應激,僵在原地。
“傻了?”
“膽子還真小。”
墨憐揪起它後脖頸,從小女童詭異腦袋上,拔出刀。
天山玉扳指詭異抗性只能維持半個小時,此刻已失去作用。
白貓可以堅持三個小時,可她能感覺到,它身上的銀光漸漸減弱。
假船長這次出手很明確,想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