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
葉羽回頭,隱於手掌之下的格洛克手槍蠢蠢欲動。
對於這個初見便是派些潑皮無賴買他性命,之後三番五次派人前往葉莊之中搗亂,如今更是直言,要引那“山匪”過來對付他的傢伙……
留著也只是個禍害。
葉羽是真不介意,一槍將之就地正法!
“怎麼會呢……”陳廣智皮笑肉不笑地面皮扯了扯,“我不過是提醒一下葉兄,做人做事莫要太狂,要時刻記得夾起尾巴,否則哪天惹到你惹不起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來啊,不過是個三年都考不上舉人的廢物,就是運氣好發了點小財又能怎麼樣?還真敢在這黃灣城中對他做些什麼不成?
“老爺,我們走吧……”
見氣氛不對,雅兒低聲勸道。
“這話,似乎也適用在陳公子身上。”
可一道如百靈鳥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強勢插入了這段對話。
聲音並非來自葉羽,而是來自陳廣智身後!
“哪家不要命的?敢來管你陳爺爺的……”
陳廣智冷哼一聲不耐煩地回頭怒吼,可在看清聲音的來源之後就是再不敢出言不遜。
怎麼會……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怎麼會來這裡!
一艘裝飾華麗的畫舫緩緩靠岸,船上的人緩緩走下來。
在家丁和侍女的簇擁之中,如百合花清麗淡雅的女子緩緩踏上了岸。
“你是誰的爺爺?”
“在、在下不敢……”
如百合花般清麗的女子淡淡地看著陳廣智,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卻又無法反駁。
不是無法反駁,而是不能進行反駁。
黃灣城三大美人,陳廣智仗著家中勢力敢去搭訕雅兒,敢派人強搶馮書雁。
唯有這一位,他是萬萬不敢招惹的……
莫說招惹,便是連奢想也是一種罪過!
因為這一位正是許員外的獨女,許柔!
許員外是何許人也?
正員以外的官員,黃灣城中真正的地主豪紳!
莫說他一個小小的廣施館,就是連黃縣令都要看許員外的臉色!
官府可能還要顧及聲譽,就算看某家勢力不爽也只能偷摸著來……但員外郎不同。
許員外的家丁把人打死,官府可是真的不管的。
在這黃鳴郡中大大小小的官員,有不少在落魄之時受過許員外的關照。
許員外的能量完全不是小小的廣施館可比,莫說小小的黃灣縣,就是這黃鳴郡的郡丞,說不得都要給許員外幾分薄面!
寧惹縣官黃大人,不惹許家員外郎!
一般人還真沒有惹到許員外的機會,許員外也沒那麼閒,四處找人麻煩。
所以,陳廣智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廣施館好大的威風。”眸光清麗,聲如百靈的優雅女子淡淡看了陳廣智一眼,“連‘山匪’一詞都能毫不猶豫脫口而出,莫非廣施館除了替人看病,還經營著一些別的業務嗎?”
“沒有!許小姐可莫要汙我廣施館!”陳廣智連忙否認道。
“可先前在此狺狺狂吠的……似乎是你。”
就連認得陳廣智的公子哥兒,在看清他對面站著的是哪一位之後,也是匆匆加快步伐,生怕被陳廣智叫到名字,捲進這樁禍事裡……
敢在這黃灣城裡惹了許柔,無疑會給自己,乃至自己的家族產業都帶來滅頂之災!
尋常富商巨賈三妻四妾那是常有的事,但許員外只有這一個獨女。
若是許柔在外,受了半點委屈……那個人,連黃縣令都護不住!
他陳廣智吃了幾個熊心豹子膽,敢對許柔出言不遜?
“呵呵,剛才陳某人信口開河,想不到竟能被許小姐記在心上。”陳廣智滿頭冷汗,極為勉強地保持著風度,“不知許小姐此次出門,可是為了今日城中的拍賣會?不若在下與小姐同往,也好有個伴兒……”
陳廣智點頭哈腰,許柔可完全沒想給他臉面。
“你還不滾?”
一句話,便是讓得陳廣智那近乎諂媚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
“是、是,我這就滾……”
和葉羽爭執時的威風蕩然無存,陳廣智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的。
別說陰毒地放狠話了,那面上的賠笑表情真是要多燦爛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