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不怕潑皮無賴的報復,不怕廣施館在城中的人脈和聲望,葉羽牽著她的手,為她好好出了這一口惡氣。
一百兩銀子啊,就算是廣施館的二公子,突然丟了這麼一大筆銀子,應該也會肉痛很久吧?
“書雁,我們走吧?”
“嗯,全聽羽哥哥的。”
這位她認下來的羽哥哥是個有勇有謀的,數次相救不說,還給了她和那陳廣智作對的勇氣。
所以和他分享一點小秘密也是可以的吧?所以和他說些心裡話也是可以的吧?
上層奶皮甘香,下層奶皮香滑潤口。
熱食溫潤暖胃,冷食甜香嫩滑。
要說在黃灣城裡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事物……也就只有這一件了。
甘香奶凍,一個賣得很貴的小甜品。
她原本沒有什麼別的意圖,只是想找個人好好傾訴一下內心的情緒。
這個時代的女子便如無根的浮萍啊,無依無靠的,就連婚嫁大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最後再吃一次這甜品,就算是她小小的任性吧……
直到面前的葉羽公子說“他會做”。
原來這位公子不止有勇有謀,還見識廣博。
馮書雁聽他輕巧地道出其中訣竅,聽他吟出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心想不論織棉還是其他,至少這位公子的文采是真的。
之後兩人回到錦緞莊,雅兒的一番陳述和馮書雁心中所想產生了共鳴。
不……是更上一層。
馮書雁只想著如何才能獨善其身,雅兒卻是想著能給天下流離失所的女子一個家。
這份宏願讓得馮書雁欽佩,儘管在欽佩之後的選擇是拒絕。
倒不是因為葉羽……而是因為這樣會讓得爺爺擔憂。
她不想再讓馮郎中擔憂了。
便是馮郎中沒有在別縣定居的打算,而是繼續作為一名遊方郎中,四海為家……那她大不了就在葉羽家附近買一塊田,平常種些藥材,歲月靜好也不失為一種生活。
再說,有葉羽作為屏障,也可以有效地規避新律法……而不是如同雅兒那般強硬,寧願將錦緞莊整個兒遷出去,也要和新律法對著幹。
離開之前馮郎中又對著葉羽囑咐了很多,句句都是不準讓書雁在家裡受委屈之類的話。
“此為何物?好是神奇。”
“機關車啊,沒見過嗎?我很擅長機關術的。”
之後的馮書雁才知道羽哥哥在機關一道上的造詣,這輛用來運貨的機關車子,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種罷了。
那群潑皮無賴果然是懷恨在心,只是馮書雁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做出攔路搶劫這種事情來。
光天化日之下,在離城池不足十里的官道上就敢進行打劫。
這些人莫非是為了求財,連命都不打算要了?
馮書雁驚慌著,冷不防兩根鐵條被扔到了她的手裡。
隨即就看見前方的羽哥哥手中炸雷一響……是連響。
一槍接著一槍,槍聲接連不斷!
天啊……這都是什麼啊。
“靠近我!”葉羽一邊開槍一邊朝馮書雁喊道!
馮書雁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雙手雙腳幾乎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有慢慢地朝前方的葉羽移動過去,顫抖著舉起手裡的武器。
如果這也能夠叫做“武器”的話。
“呀!”
混戰之中,有人高高舉起手裡的刀刃,對著馮書雁一刀劈下!
情急之下,馮書雁只得舉起手裡的螺紋鋼奮力去擋……
清脆的一聲嗡鳴,那把鋼刀應聲而斷!
反觀她手裡的螺紋鋼,竟是完好無損。
這根鋼條後來被她時時佩戴在身上,還用木頭削制了一個收納的鞘。
儘管和她一貫的穿衣風格格格不入,但她很喜歡這樣的搭配。
那是她第一次經歷生死危機,也是唯一一次。
因為自從住到羽哥哥的家中之後,就是再沒有經歷過危險。
沒有潑皮無賴的騷擾,沒有家長裡短的扯皮,羽哥哥家裡的媳婦都是知書達理的,和她們相處很融洽也很自然。
每個小女孩的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
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在她最危險的時刻出現在她眼前。
這個人沒有穿著金甲聖衣,沒有駕著七彩祥雲,但他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