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五年春,大漢王朝的軍隊徹底征服了這片泛大陸,無論是羅巴洲還是費洲,甚至原本屬於突厥帝國的領土上都沒有了反叛的聲音。
各個地域的人民,各種膚色的人種,各個行當的群眾都生活在同一套律法框架之下,生活在同一套體系之中。
他們說著同一種語言,寫著同一種文字,不約而同地讚頌著帶給他們美好生活的那個人。
那個人穿著龍袍坐在金鑾殿上,聽著下面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四海之內只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皇權,那個人開創了至高無上的“大一統”概念。
鐵軌鋪設到了遙遠的西方,便於民眾出行的民航客機也都在加緊研發之中。葉羽繪製出了大概的世界地圖,打算在今年秋天就派遣船隊前往征服……啊不是,是“對生活在那片大陸之上的原始部落實施教化”。
有時候獨自坐在房間裡仰望星空的時候,葉羽會想他究竟是誰,是前世那個科研狗葉羽還是今生這個泛大陸的皇帝,這個國家的最高領袖。
他真不適合當這個皇帝啊,也許像李曉玉當年說的,不作不鬧騰,安穩坐在這個皇位上當吉祥物,把政務全都交給手下的能臣們才是真理。
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葉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進來吧,門沒鎖。”
“哇哦,真有情調,一個人坐在這裡看星星。”
門開啟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人生的前十八年是身體變化最大的時候,之後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猛然驚醒之時才發現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葉羽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成熟穩重,李曉玉這副身體卻還正在發育生長。
在葉羽征討西方的這段時間,在葉羽學著做一名合格的帝王而整天深陷政務的泥潭裡,忙得不可開交之時,李曉玉悄無聲息地長大成人,逐漸長成了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修長窈窕,纖細柔軟,體貼大方,活潑可愛。
“大哥,你這動不動就盯著人看的毛病能不能收斂點啊?還好我是你的女朋友,不然多少得上衙門報個官。”
說是這麼說,李曉玉還是關上門走了進來,坐在葉羽身邊,還熟稔地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陪他一起看星星。
“上哪個衙門?報哪個官?”葉羽用手梳理她那隨意散落的柔順青絲,“我只對你這樣,你知道的。”
“是啊,你要是見一個愛一個的那種型別,這間堡壘恐怕早就裝不下了。”
“我要真是你說的那種人,你當年也不可能看得上我不是麼?”
“那可說不準~你要真是渣男個性,魅力說不定會比現在更大哦。”
“娶了十一個還不夠渣麼?”
“不夠,皇上至少得佳麗三千三宮六院,哪裡像你似的,整天待在堡壘裡,一點機會都不給堡壘之外的那些宮女……”
“你不恨我嗎?恨我不再是你的唯一。”
“一開始恨,現在不了。”
“為什麼?”
“大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強者思維。”李曉玉沒好氣地曲起手指,在葉羽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總是覺得自己擁有的比別人多,總是要保持‘泰山崩於前而神色不變’的淡定從容,總是若有若無地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優越感……讓你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很危險,所以本小姐才屈尊降貴陪在你身邊。”
“有嗎?”葉羽摸了摸腦門,覺得他應該沒有這樣滿臉寫著優越的時候……
“有啊,什麼時候都有啊。”李曉玉伸出手,把葉羽的腦袋揉成一團雞窩,“你啊,總是不自覺地就會給別人表現出一種‘我會做這道題你不會做’、‘你和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傷害了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很強’的感覺,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但這就是你心中的強者思維。”
“你這樣的人總是不在意手裡擁有的,總是覺得不重要可以隨便給出去,總是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善良一樣懂得知恩圖報,別人一旦故意否定你你就會特別較真,想盡辦法證明自己是個強者,就算有一萬根箭矢紮在身上也會忍著不哭出聲來,因為你是個強者。”
葉羽很想反駁,但他一時間找不到能反駁的點在哪裡。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李曉玉把鞋子脫了,側身抱著膝蓋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這下不是枕著葉羽的肩膀了,而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