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床弩,放在戰爭時期還有一個別稱。
叫攻城弩。
一旦被它正面命中,就是堅如磐石的城牆,都會被射出一個巨大的窟窿,更何況是人?
所以,哪怕是上三品境的煉體高手,也絕對不敢拿肉身去扛。
因為真的會被轟成渣的!
再加上,擁有機關術的改良,這張攻城弩本來是可以短時間內進行連發的。
但後來實在材料有限,即便是賈南珺自己能將它重新修好,也找不到第二支大箭了。
所以一擊過後,這床弩也就跟擺設差不多了。
有點小遺憾。
賈南珺搖了搖頭。
剛剛那一擊,到底還是著急了一些,若是等顧行之完全鬆懈下來,會不會一擊得手呢?
這種只存在於“假如”中的設想,到底還是讓這位書生心裡頗為不爽。
不過,他也不是揪著問題不放的人。
既然連傀儡兵甲和攻城弩都先後傷不到他,那其他的機關物......說到底也就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
拿出來也就平添點麻煩,沒什麼大用處。
賈南珺拍了拍屁股後的塵土,滿不在乎的拉下了最後一個珠簾。
這一次掉落下來的,是一個木紙鳶。
不知他在木紙鳶身上何處扭動了一下,就見木紙鳶已然輕輕拍動翅膀,振翅飛了起來。
雖然賈南珺跳上去後,讓木紙鳶晃動了一下,但到底還是穩住了身形,馱著他繼續往上飛。
“行了這位大人,小把戲都耍完了,我也就該走了。”
上空中的賈南珺衝著顧行之擺了擺手:
“這次玩的很開心,咱們江湖再見。”
見他竟然打完就想跑路,顧行之臉色也是徹底冷了。
剛想要抬臂用絲線拉住他。
但臂膀上突然一陣痛感傳來。
顧行之側過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床弩並非完全沒有傷到他,而是從他身側擦了過去。
此刻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右臂,不斷有血珠滴落在地上。
顧行之強忍傷痛,眼看著木紙鳶就要脫離他的視線,咬牙重新用絲線勾起斷刀,轉身一個甩踢。
“咻——”
斷刀破空劃過,猶如流星一般。
賈南珺回頭望去,本以為顧行之這一刀是衝著自己身下的木鳶來的,所以下意識的想要架著木鳶躲避。
但不曾想,調轉角度之後的賈南珺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刀,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一刀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唰——”
斷刀瞬間沒入了賈南珺的後背肩膀處。
“嘶。”
那一瞬間,大量的鮮血從他肩膀處噴湧而出,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因為疼過頭了,讓他反而暫時沒什麼痛感傳來。
但賈南珺的額頭上還是有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出賣了他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再次回過頭來看了顧行之一眼後。
賈南珺這才咬牙忍痛繼續乘駕木鳶離開,徹底消失在了眼前。
而完全脫力的顧行之也是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皺起眉來......
約莫一個時辰後。
大批司正監的成員已經重新趕上山來,很快便從一片廢墟的廟宇中發現了顧行之倚靠牆柱而坐的身影。
此刻的顧行之上身衣衫已經被扯成了布條,用來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還有些沒回過勁兒來。
“顧大人。”
司正監成員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圍上前來。
顧行之擺了擺手,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並無賈南珺的身影后,也是有些詫異的問道:
“到底還是讓他給跑了?”
司正監成員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皆是湧現出一抹尷尬。
其中一人遲疑著答道:
“那木鳶飛的高度太高,已經超出了弩箭的射程範圍,我等想要追擊的時候,對方卻已經鑽入雲層沒了蹤影。”
“......”
顧行之有些沉默。
而其他司正監成員見狀,也都是有些手足無措,像是犯錯等待受罰的孩子。
畢竟,當初顧行之可是給他們交代好的,讓他們守在山的四周,一旦發現賈南珺逃離的跡象,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