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這才恍然,失聲一笑,扶額搖了搖頭。
作為女帝親封的“九千歲”,他時常呆在宮裡,立場也幾乎都與女帝相同。
所以無論做起什麼事來,都只需要按照女帝的意思和想法來完善就行,不用顧慮其他。
這也就導致久而久之,他竟然還忘了有這麼一茬......
確實。
對於江湖門派來說,或許魯王的三千王府扈從是有些棘手,但並非沒法抗衡。
真正的問題是出在魯王的背後!
那可是朝廷啊!
是整個大宣!
雖說如今“俠以武亂禁”的現象嚴重,而且朝廷也暫時沒有要收拾他們的意思。
但這可不代表朝廷就害怕他們!
哪怕是江湖勢力第一,成名百年的懸劍閣又如何?
在那鐵甲林林的軍隊面前,門派......始終也只是門派而已。
“所以,那些自詡有些本事,又不肯屈居人下的江湖人,自然得離兗州越遠越好咯。”
龍湫璇璣玉手託著香腮,百無聊賴的說道:
“就像那懸劍閣,曾面對魯王無數次派出的人手去請,人家也依然能當作沒看見一樣。
“為什麼?就因為兗州離川府隔了八百多里啊!
“就算不給你魯王面子又怎麼樣?雙方之間更多也只能打打嘴炮而已......”
顧行之點了點頭。
如同朝廷不允許有人打了皇室的臉,女帝自然也不會允許一位藩王隨意帶著他的人馬到處亂竄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湖十大勢力中,咱們陰陽道門好像也在其中吧?”
顧行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位小師父:
“難道當初門主她老人家也會為此感到頭疼?”
“頭疼?那怎麼可能!”
龍湫璇璣雙手抱臂,傲嬌的偏過頭去,哼了一聲:
“我師父可是無所不能的!當初魯王知道她的蹤跡後,也曾派人來邀請她,但卻都被她直接用陰陽術給以形換位打發走了。
“之後那魯王倒是想報復,可他上哪兒找我師父去啊?
“陰陽道門歷代傳承就是一師一徒,那會兒師父甚至都沒收下我,孑然一身,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
“嗯......這倒是挺符合我對她老人家的幻想。”
顧行之隨意的笑了笑,伸著懶腰再次望向秦扶纓,說道:
“別擔心,既然魯王只是找江湖人士的茬兒,那我們應該沒什麼問題。
“更何況,兗州也只是路過而已,如非必要的露宿,我們甚至都不會停留。”
秦扶纓“嗯”了一聲,平靜的說道:
“只要主公想去,哪怕前面是山,我也會用拳頭平掉!”
“好。”
顧行之也沒打擊她的信心,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起身朝著客棧外走去。
身後二女見狀,也是趕忙跟上。
三人再次策馬而行,朝著兗州方向前進著......
————
而就在顧行之這邊還在去往青州的路途中。
另一邊。
宣京,霍府。
隨著如今的霍間在朝聯合“功臣黨”,在野暗自與逆賊“天下樓”相連和,他的聲望無疑是愈發高漲了。
甚至都能在皇帝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擴充了整整一倍的宣京城防軍!
誰都知道,今時今日的霍間,簡直像極了往日的越王......
不,甚至比越王還要更盛!
因為按理來說。
在輔臣制度在還未被徹底廢除的情況下,那說到底,這從“皇權”手中分出的部分“輔政大權”就應該是三人商量著劃分。
你拿的多了,我就得拿的少一些。
以前的輔政大權,是越王最多,老太傅次之,霍間最少。
但如今卻全然顛倒了過來。
輔政大權共“一石”,霍間一人就可謂是獨得“七鬥”。
而且更詭異的是,偏偏在這種勢頭的影響下,無論是老太傅還是越王,卻全都沉默的可怕。
換句話說。
如今就算不需要越王和老太傅,只憑霍間一人,就能與元鳳帝形成朝堂對峙的局面......
“大將軍,您的客人來了。”
霍府下人跪倒在地,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