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話說回來,你既然是這個樣子,那這三年來,每次踏足後宮的時候,其他嬪妃就沒發現過一次異樣嗎?”
空蕩蕩的養心殿內,只有元鳳帝與顧行之兩人。
顧行之一邊研墨,一邊看向這位女帝,終於問出了藏在自己心中多時的疑慮:
“玉妃也就不說了,在我之前,你甚至都沒去過她宮裡一次。
“可錦貴妃呢?
“那女人看起來也挺聰明的,你竟然能瞞這麼久?”
元鳳帝瞥了他一眼,沉思道:
“可能,是因為朕聰慧過人吧......”
“???”
顧行之一陣無語:
“好好說。”
元鳳帝聳了聳肩,隨意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說的?在華清宮裡你們怎麼對的我,我就怎麼對的她們唄。”
顧行之頓了一下。
當初在華清宮的時候,可是玉妃提前把她給藥倒的,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
要這麼算的話......
難道說,以前要侍寢之前,都是女帝先下的藥?
顧行之忍不住問道:
“不是,你給人藥了這麼多次,人家就沒察覺到哪裡不對?”
元鳳帝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所以朕基本上都是三四個月才去一次啊。
“每次去,恰好都是愛妃‘太過勞累’,又跟朕有什麼關係?她們還得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呢。”
“......”
顧行之沉默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倒的確能像是這位女帝幹出來的事兒。
“只不過就連我也沒想到,玩了這麼多年的鷹,回頭反倒讓家雀啄了眼睛。”
說到這兒時,元鳳帝斜睨了他一眼,顯然也是記恨上了當初她在華清宮的事。
顧行之對此也只能訕訕一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行了,不說這個了。”
元鳳帝搖了搖頭,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累積成山的奏摺,說道:
“阿年,快幫朕找一下有關兵部和越王呈遞上來的奏摺。”
“阿年?”
顧行之環顧四周一圈。
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場後,這才詫異的指著自己說道: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元鳳帝點了點頭:
“當然,這裡又沒有別人。”
顧行之一怔,疑惑道:
“我的名字裡,有哪個字跟‘年’字沾邊嗎?”
“肯定有啊。”
只見元鳳帝自信滿滿的拿起筆,而後在面前奏摺上大大方方的寫下了幾個字,對著顧行之張開。
“少年起而行之。”
顧行之一字一句唸叨著,唸完就愣住了。
合著“年”字是這麼來的啊?
元鳳帝也不管他反對不反對,反正就這麼喊上了,指揮道:
“快點阿年,別磨蹭了,給朕找找。”
顧行之一拍腦門,無奈的轉身,鑽進了那一堆奏摺中,將包含兵部和越王的奏摺先後推到了元鳳帝面前。
看著元鳳帝那副認真批閱的樣子,顧行之也是不禁好奇的問道:
“所以,打算先針對你那皇叔了?”
元鳳帝輕嘆一聲,道:
“沒辦法呀,三大輔臣中,就他手中權力最大,離皇位最近,不由得我不妨啊。
“也不知道我父皇是怎麼想的,臨走臨走還將整個兵部大權都交給我那小叔了。
“你知道現在私下裡那些朝臣都是怎麼稱呼我的嗎?
“說我是‘宣京天子’,意思就是隻有在宣京裡才算是個皇帝,因為各地兵馬調動大權都在我那小叔手裡。
“但即使是宣京天子,如今宣京的兵馬也不全在我手上。
“我手上能調動的,也僅僅只有皇城禁軍和御林軍,還有宣京城防軍在霍間手裡呢。”
不知是不是太過心累的緣故,元鳳帝就連對自己的稱呼也由“朕”變成了“我”。
顧行之想了想,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不用防著點那個霍間?
“我倒覺得,你小叔手裡雖然有兵,可都在全國各地,沒在眼前。
“只要他不出宣京,就對你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反倒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