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菜照前兩天我們點的上,動作要快!”
顧行之在便裝踏入天鶴闕酒樓後,便喚來小二,交代著今日的午膳。
而那小二則是一臉懵的走上前來。
看著眼前這位模樣俊俏,但卻十分陌生的年輕公子哥兒。
一襲白衣,上用銀線繡著虎躍圖案,襯得身姿挺拔,看起來很是乾淨利落,再加上腰佩環玉伶仃作響,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富貴做派。
猶豫片刻後,小二還是搓了搓手掌,說道:
“這位爺,實在不好意思。
“咱這酒樓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再加上您這幾日精氣神是愈發飽滿了,所以小的一時也是沒認出來幾位。
“不知道您前幾天點的都是些什麼菜啊?”
顧行之聞言,微微挑眉,不動聲色的說道:
“就是你們這兒招牌的,有的全都上。”
“全部?”
“對,就是全部。”
小二眼中閃過一抹遲疑,掃了顧行之身後一眼,發現他們只有三人,也是忍不住勸道:
“各位客官,且不說咱們這招牌全點一遍要花費不少銀子,光是您三位,怕是也吃不完啊。”
顧行之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沒事,吃不完本公子打包,你只管上。”
見他身後兩人似乎都沒有異議,小二也就不再多說,只當是這些大戶人家錢多花不完,轉身去後廚了。
而顧行之則像是很熟悉這地方一樣,很快就自己在一樓找了個僻靜的雅地兒坐下。
周圍既無人能打擾,同時也可以近距離清晰的觀賞到臺上的舞娘動人的風姿。
而在他身後。
與他同行,同樣身穿便裝的程公公和蘇北遊見狀,也是不禁對視一眼,紛紛走上前去,坐在顧行之左右兩側。
趁著菜還未上,程公公頗為無奈的開口道:
“行公......子,當初出來時,左公公跟咱們交代的是,要咱們端了這家酒樓。
“可現在,您怎麼不動手,反而日日來此吃喝玩樂呢?
“這都三天了,我怕再這麼下去,容易打草驚蛇啊。”
顧行之順著琴曲搖頭晃腦,不在意的一笑:
“怕什麼?你看剛才小二那表情,不是還沒發現嗎?
“虧我這三天來還都特意找的是他,不過是換了件衣服,變了點造型就認不出來了。”
程公公眉頭微皺:
“將我們此行二十人分為數批,每日先後潛入這酒樓......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要只是為了打探情報,左公公給的那本檔案簿,已經很詳細的將所有目標都記載了啊。”
“不不不。”
顧行之伸出手指擺了擺,淡笑著說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哪怕有那本檔案簿在,人員沒問題,可你在動手之前,不得先好好了解一下這座酒樓的結構嗎?
“否則到時候他們憑藉地利繞道跑路,我們能追得上嗎?反正時間還長,準備齊全再動手不是更有把握嗎?”
程公公聞言,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顧行之則笑眯眯的繼續說道:
“至於吃喝玩樂?哪有那麼嚴重!
“不過是在觀察地形時,順帶讓兄弟們吃好喝好一點,有什麼問題嗎?兄弟們本來出來執行任務就很累了,該給他們一些體諒才是。
“你說對吧?蘇大人。”
說到最後,他還將目光轉到一旁的蘇北遊身上,明顯也是想將他也拉下水。
但蘇北遊卻只是笑笑,雙手攏袖,隨口說了一句:
“反正這活兒比我想象的要輕鬆,比每日在紫禁城中無所事事巡邏要好。”
見一個兩個都是這般兒戲,在司正監多年,向來以任務為重的程公公也是頗為頭疼,問道:
“那不知行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顧行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那其中的茉莉花茶,平靜的說道:
“當初故意縱容鉤子放出的訊息,給的是幾日許可權?”
程公公想了想,答道:
“七日。”
“七日?那就在後天晚上動手好了。”
顧行之摩挲著手中茶杯,望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