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顧行之皺眉。
元鳳帝微微頷首,苦笑著說道:
“此前我也未曾聽聞過,這還是我那小叔告訴我的......”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訊息堵塞。
只是因為相比於廟堂,江湖終究只是小道罷了。
不值得他們去動用那麼多的心思去關注。
更何況,以他們如今這個地位來說。
就算能注意到江湖,注意的也應該是那些上三品境!
懸劍閣、天下樓......這種可能會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或勢力。
誰會管區區一個五品境啊?
五品?
呵,皇宮門前的那條狗都不止這個境界......
不過玉妃僅有的生機已經讓顧行之漸漸從那惶恐中冷靜了下來,重新恢復了昔日的理智。
望著病榻上嬌兒那蒼白的嬌顏,顧行之喃喃道:
“是越王告訴你,說這人是大將軍府養的座上賓,為的是謀害老太傅的外孫?
“呵呵,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竟然將三大輔臣全都牽扯進去了......”
聽到這話。
元鳳帝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顧行之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已經想不通這些事情背後所牽扯的方方面面了......
否則她在查清後為什麼不動手?
就是因為這件事是越王告訴她的!
自己這位小叔早不來找自己,晚不來找自己,偏偏在玉妃腹中孩兒出事的時候來找自己?
未免沒有點“借刀殺人”的意思......
尤其,還是在如今宣京城防軍極速擴軍的情況下。
霍間於整個宣京而言,無疑顯得更具聲勢。
雖然暫時憑藉皇城禁衛軍和御林軍,元鳳帝還能之分庭抗禮。
但時間一久,雙方兵力的差距還是能顯現的出來......
所以為了避免後患無窮。
元鳳帝這才迫不及待的想讓顧行之去機關城將司姜接回來。
畢竟,此前誰都沒想到堂堂一個功臣之後,還是在“外戚”的情況下,竟然包藏不軌之心?
本以為司姜回來後,她就有資本對霍間動手了。
但沒想到,卻先出了這樣的事情......
顧行之捂著額頭頗為頭疼。
他雖然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但如今玉妃這般模樣,他心已經亂了。
就是想深想,也靜不下心了......
當下抬起頭,看著元鳳帝問道:
“催產的孩子呢?孩子現在......”
元鳳帝貝齒輕咬紅唇,沉默片刻後,說道:
“我已經命令太醫院竭力在救了,向全天下發布尋藥公告。
“但那催產藥藥性太烈,再加上孩子是早產兒不足月,傷及根本,結果......還不好說。”
顧行之深一口氣。
從懷中顫抖的掏出那枚曾經過他仔細雕琢數月的長命鎖。
長命鎖。
長命百歲。
可現在,他卻連親手送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顧行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長命鎖,先前掌心的血漬沁心染在翡石上,更添一抹詭異。
但卻無疑彰顯著他的憤怒!
傷妻殺子之仇......
不共戴天!
顧行之抬起頭,漆黑的眼眸中佈滿血絲。
正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
但這時,他的眼角餘光卻傳來了一抹異動。
顧行之轉過頭來。
只見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玉妃手掌突然輕微的抽動了一下。
雖然動作極小,但還是被顧行之和元鳳帝二人捕捉到。
顧行之當即大喜,趕忙握起玉妃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想以這種方式告訴她,自己在。
而當玉妃嚶嚀著虛弱的睜開眼,看見顧行之的那一刻,本能的怔了一下。
那雙秋水剪瞳由最初的呆滯,轉變為動容,又化為一抹深深的憤怒。
只見原本就臉色蒼白,虛弱至極的玉妃,此刻竟然猛地暴起。
雙手死死的掐著顧行之的喉嚨,近乎絕望的嘶吼道:
“你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