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鬧京城。
其一就是興遠帝新任命的賀州刺史蘇鶴,也就是前太子舍人。多次因病拖延上任時間,引起皇帝不滿。
按照原本的進度,此刻蘇鶴的人都應該踏進賀州境內準備交接工作了。結果他卻連京城都沒出去。
一路上的驛站都被戲耍了多次。更別提賀州境內也亂成了一鍋粥。
甚至連蝗災都來摻和。
一片焦頭爛額。
興遠帝每天聽到有來自賀州的奏摺就要頭疼一下,等拖到蝗災時已經長了口瘡,飯都吃不下。
宮裡三番四次地催促蘇鶴上任,後來許公公甚至傳了口諭讓蘇鶴帶病上任,到了賀州再繼續養病。
再不能一直拖延下去。
誰知蘇鶴領命之後,帶著家臣離京,在許多人送行的情況下,直接在城門口吐了血。
全城百姓都看見了。
護城軍只得忍著晦氣,連人帶車送回了蘇府。
什麼叫臨門一腳踢飛了,蘇鶴連門都沒摸著就演這麼一出。
興遠帝聽到訊息,氣地砸了書房。
連去送行的官員都被嚇得夾著尾巴在家躲了好幾天。
所有人都覺得是蘇鶴以及蘇錦程是在為裝病違抗聖旨。
只有他倆有苦說不出。蘇鶴的病來去古怪,一上任就病重,等宮裡人來檢視就生龍活虎。
蘇錦程靠自己半輩子的老臉都沒能打點好。
畢竟差距明顯,太醫和太監又不是太傻。
蘇錦程對興遠帝非常瞭解,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知道皇帝一定會怪罪蘇鶴,為了兒子,已經榮退的太子太傅選擇直接進宮面聖為兒子求情。
他可能瞭解興遠帝,卻彷彿忘了前面發生的種種。
他,蘇錦程,給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下毒。
他,蘇鶴,替父親遮掩在天牢殺人滅口。
蘇鶴被從太子東宮調任賀州,不會真以為是興遠帝想給他們升官加爵吧。
惱火之下的興遠帝不僅不見蘇錦程,還直接傳下口諭:命蘇錦程即日離京回幽州頤養天年,無傳召不得回京。
幽州與賀州相距千里,蘇錦程這一去與蘇鶴怕也是再難相見。
一代太傅的家族傳說,眼看就要落下帷幕了。
別說皇帝不相信他們,整個京城上下所有人都不相信蘇鶴沒有病。大夥一致認為他只是捨不得離開京城。
會變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蘇家一直以來將所有的希望都託付在了蘇鶴身上,其他人都不出彩或是不讓出彩,就指望著蘇鶴能從太子舍人成為新帝寵臣。
至少蘇家人以為他們支援的是太子。
等來等去,沒想到蘇鶴竟然被貶到了賀州當刺史。
蘇家自然不肯,使用了各種手段和人脈幫蘇鶴留在京中。
這也讓有點耳目的京中大臣都得到了訊息。
如此一來眾人只當是蘇鶴和蘇錦程的意思,以為蘇鶴是拖延時間再等待打點好一切。
往後說多少遍不是裝病,也沒人信了。只被當成個笑話。
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夠有分量了。
沒想到還有瑞王。
瑞王身負重任,去江南前有巡查水利後又領命巡視官場。
沒想到京城再次傳來雖然瑞王傅鴻洲的訊息,竟然是他在通州喝花酒。因為丟失了身份憑證和出巡信物,灰溜溜地回京被逮了個正著。
不知他們一行人是忘了京城各處城門都查得嚴,還是仗勢欺人習慣了,竟然沒派個人打點,直接就空手闖了城門。
守城士兵見傅鴻洲什麼資訊都對不上,說話又含含糊糊的,到這幾個凶神惡煞的侍衛又拿不出腰牌,頓時警惕起來。招了一個小隊想將他們帶走審問。
瑞王身邊的侍衛不同意,直接和門口計程車兵爭執打鬧起來。
嘭的一下子,就把這件事給捅大了。
要只是哪個王爺喝花酒也就算了,大家就當個花邊聽聽得了。
重點是通州啊,通州!
幾萬士兵在瑞王眼皮子底下辛苦剿匪,瑞王在幾萬士兵眼皮子底下喝花酒抱女人。
百姓笑罵:三皇子真是八哥啄柿子——揀軟的欺。
御史臺用詞就文雅多了:不堪入目!
因著御史臺瘋了一樣的上書,和周正禮他爹周顧子差點吊死在瑞王府門前的壯舉。
瑞王喝花酒的事情直接被提上了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