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暢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進到軍營後,第一時間帶著車隊直奔沈天佑的營帳。沈天佑的營帳也往前搬了不少,進入軍營後很快就到了。
沈天佑得了訊息已經站在外面等著了。
“怎麼這麼快又送東西了?”他問,“別老惦記著,軍營不缺什麼的。”
沈天佑客套著,心裡美滋滋的——媳婦又給我送東西了!
高暢都沒工夫搭理自家將軍,命身邊的人將箱子抬進了帳篷,所有人又都退了出來。
高暢向沈天佑行禮,然後就帶著剩下的下人和牛車離開了。
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沈天佑一頭霧水地走進了帳篷。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箱子。
莫非箱子裡又放了什麼武器?他還在想。
咣噹,周顧子那老傢伙從箱子裡面冒了出來。
“……”
“……”
沈天佑和周顧子兩個人面面相覷。
周顧子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御史臺,他從箱子裡站起身,抖落了身上的防風和杜仲,向沈天佑行了一禮。
“沈將軍,在下週顧子。”
沈天佑也站起身來行禮。
“周大人,久仰。”
但他腦子裡還在天旋地轉:我是誰,我在哪,哪是誰,誰在哪……
沈天佑無助地眼神看向箱子——媳婦,也不能什麼玩意都往箱子裡裝了送過來啊。
等他將周顧子從箱子裡扶出來,坐在矮凳上休息。
周顧子才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在京城被人“溺死”的事情告訴了他。
“多虧將軍府高義,冒險將老夫送出京城,不然老夫真是死不瞑目,死無葬身之地啊!。”
沈天佑也嘆息,沒想到京城變得如此兇險。
周顧子當了一輩子御史,應該還是頭一次踢到鐵板吧。
“京城怎會如此?”沈天佑滿臉擔憂,“您就這樣離開了,皇上想為您做主都沒辦法了。”
周顧子抬手苦笑:“將軍不用安慰老夫了。”
他嘆氣,說話留有餘地。
將軍府外守邊關,內守京城。家中主母被人下毒,幕後兇手還不是一個個被保下護下。
他一個御史臺的老頭子,有何能耐比肩將軍府的價值?
周顧子倒是沒有怪興遠帝,他將一切都怪到三皇子頭上。三皇子太會裝啦,自己和皇上,乃至太子,都是被他騙了而已。
以前周顧子還經常為三皇子說好話,哼,簡直是自作多情,自掘墳墓。
沈天佑見周顧子一臉疲態,面無血色,不準備再和他深談下去。
“周大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別人心好不好,您也不必為他動搖了本心。”
“一路上辛苦了,就先在我帳中休息一下吧。這裡平時也不會有人擅闖。等高暢回程之後,您就住在高暢的帳子裡,周圍也只有我的親信。後面的事情等咱們休息好了再說。”
周顧子確實疲累,便點頭應下。
另一頭趙玉瑞聽到訊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好哥們,就一直等在了將軍的營帳外。
見到高暢他們走出來,激動地走上前去,一拳打在他肩膀。
“你小子。”
笨拙的兄弟,笨拙的問候。
高暢也笑著還了他一拳,同樣激動。
“你也是,可還好?”
“一切都好。”趙玉瑞嘎嘎樂,看著身後的牛車和丫頭們問道,“你們要去哪?”
高暢覺得趙玉瑞來得正好,他自己帶著牛車去送貨,剩下的楊柳幾人就交給趙玉瑞安排到營帳去。
之前幹過一回了,不算難事。
“好嘞。”趙玉瑞也沒有多想,就帶著剩下的人走了。
喜嬤嬤路過高暢身側,高暢將她一把拽了過來。
“你跟我一起去。”高暢不容她反駁。
喜嬤嬤無奈只能和高暢一起去軍醫的藥房。
另一頭的小丫頭見喜嬤嬤不在高暢也不在,蹦跳到趙玉瑞的身邊。
“喂,大塊頭,你還記得我嗎?”
趙玉瑞嚇了一跳,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肯定道:“你上次也來過。”
小丫頭頓時扭捏起來,這人果然記得自己。
楊柳伸手去抓她,被小丫頭躲開。
她鼓起勇氣攔在了趙玉瑞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