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姐姐，少夫人是掉進桶了嘛？怎麼都不應聲？”
萬玉柔聽得腦門都燒起來了。
外面的人估計也是擔心，聽了這話就又敲了兩下門。
“少夫人？”
“還喘氣兒呢！”萬玉柔在裡面吼道。
這下外面終於沒了雜七雜八的聲音。
另一邊沈天佑軍營安排好營中的工作，便去了一趟荻草山。邢央得了訊息早早就守在了山腳下。
好久不見的邢央瘦了也黑了，人還是那麼沉默。
，！
沈天佑卻不是來見邢央的，他是來見剩下的幾個山寨頭子。
原先那一波波的土匪頭子都帶人去了卯勝，如今還有五六個留下來的。留在山上的老弱婦孺也已經不多。
所以當幾個土匪頭子看到沈天佑時，都以為他是來勸眾人趕緊搬到卯勝去。
“過得還好嗎？”
沈天佑像老朋友一樣和幾個當家人問好。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盤算著弄死沈天佑的機率。
邢央擋在沈天佑面前怒視著他們。邢央在山寨的時間不短，眾人對他的能力也很認可，這才讓人放棄了。
氣氛詭異中帶著尷尬。
沈天佑藉機打量著幾人。若不是曾經都交過手，就憑他們現在農夫的打扮，真的很難想起他們曾經的戰績。
“我瞧你們過得不錯。”
幾個寨主滿頭黑線。他們過得是不錯，但也確實是在給沈家軍打工種地，沈家軍這是在侮辱他們嗎？
本來雙方是在互相試探，也有人不是忍耐的性格。
“喂，你到底過來幹嘛的？是來勸我們北上的嗎？”
說話的人和旁邊幾個寨主比起來，身上的匪氣未消，人也健壯——正是京郊剿匪時被生擒的於天亮，人稱“天亮哥”。
旁人也趁機叨叨起來。其他勤勤懇懇種地，不當土匪也不惹事，憑什麼非得轟他們走？
至於為何不走，有人是因為這裡是自己的家鄉，埋葬著親人的故土；也有人是因為不適應北邊寒冷的氣候；還有人在肚子裡盤算著，建鳴只有幾萬沈家軍他們都翻不了身，到了卯勝滿坑滿谷都是沈家軍，他們還怎麼出頭？人在壯年，總不能今後就認栽種地，給沈家軍打一輩子工吧？
如此各懷心思的幾個寨主，便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沈天佑見他們嘰嘰喳喳，趁機還要說上幾句自己的壞話，便挑眉道：“我什麼時候趕你們走了？願意待著就待著吧，說話就要秋收了，有你們忙的。”
眾人一噎，說不出話來。可不是眼看夏末秋初，秋收在即，就算沈家軍要趕人，也得等他們把地裡的糧給收了再轟啊。
如此想來土匪便覺得口苦，命更苦。
光頭哥見沈天佑得意洋洋的樣子，拳頭捏得咯吱響。他身旁一位有些年紀的土匪拍了拍他，將人摁下。
“將軍，”那人邁出一步說道，“老夫聽說你們這些糧食收下來，要運到北邊去啊。”
人和糧都要送到卯勝，這事在建鳴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沈天佑聽見有人單拎出來說事，還是斂了笑意直勾勾地看過去。
老者低眉：“我們就是想打個商量——我們還有許多人不會離開此處，能不能多留下糧食給我們？”
眾人一聽是這個理兒，趕緊又附和上。
原來如此。沈天佑哈哈笑了兩聲，應了。
“留下，留下。”
眾人都理解沈將軍緣何如此高興。
就見沈天佑眺望著天邊的日頭，暢快道：“用得上，等秋收之後就用得上了……”
：()惡女芙蓉顏色，將軍不聞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