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知道將軍府給他來信,就腳下生風地趕了過來。
等看到來人是家中的暗衛時,心一下子揪起。
“怎麼,家中可是出事了?”他捏著暗衛的肩膀,焦急詢問。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還有肚子裡沒出生的,直接讓沈天佑一級戒備。
暗衛疼得差點呲牙。承受著小將軍的怒意開口:“少將軍將軍,屬下是從卯勝過來的,給您送大將軍的信。”
卯勝?沈天佑心裡一鬆,鬆開了暗衛的肩膀。
“你怎麼跑那麼老遠去了?”他好奇,畢竟府中暗衛是機密,除了幾個主子的生死什麼都不管。現在竟然淪落成信使到處給他們送信了。
暗衛也覺得自己落魄了,還不如舒舒服服地窩在將軍府的樹上。
“少將軍,咱們裡面說吧。”暗衛提醒。
將軍不在帳中,不管是將軍府還是哪的人,士兵都不允許擅自進入。所以暗衛一直是等在帳外的,兩人此時也是在帳外談話,似乎並不穩妥。
沈天佑恍然,親自將暗衛引入帳中。自己走進去時對門口的兩名守衛士兵點了點,算是肯定了兩人的做法。
本來聽到是卯勝傳信,害怕自己耽誤了軍報的衛兵,得了將軍的肯定立刻挺直了背脊。
沒再多說,沈天佑也跨步走進了營帳。不是家中出事,他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也不用暗衛行禮,將人叫到自己的案几前坐下,還分了熱茶和肉乾。
“你可是從將軍府送信到卯勝,再從卯勝來了建鳴?”
暗衛一口水還沒送進嘴就被接連提問,趕緊放下茶杯回覆。
“是的。屬下先給大將軍送了信,臨走大將軍又讓屬下給少將軍帶封信。”說著便將信給遞了上去。
沈天佑不著急看信,問他:“你幾時從將軍府離開的?離開時家中可好?”
暗衛先將自己出入的時間準確彙報,至於將軍府中算不算好,他也只能斟酌著回覆。
“屬下離京前,家中各位主子的身體康健,府中事物井井有條。少夫人和大夫人略……略有心事。”
略有心事嗎?沈天佑捏了捏下巴,沒有深究。沉思片刻後他展開了沈保法的信。
“大將軍那邊一切可好?”他隨口問。
暗衛頭一歪——大將軍那算好還是不好呢?哎呦,中立立場的他好難啊,實話都不敢實說。
他能說大將軍被舊臣攛掇著弄死興遠帝嗎?他能說少夫人在府裡每天焦慮得兩隻眼睛都快黏在大夫人肚子上了嗎?這些事他知道但是不能說啊。
等回將軍府後,他多少得看兩遍說話的藝術,當個遊刃有餘的暗衛。
沈天佑顧不得那些,他本是隨意地翻看著來信,看著看著坐直了身子,一臉不可思議。
“這……卯勝那邊發生了何事?態度怎會變得如此快?”他問。
之前沈天佑要往卯勝送人送糧,他爹遮遮掩掩摳摳搜搜不情不願,弄得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今天來信的口吻就變了,多多益善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真是他親爹!
他倒是也不怕事情都提速讓自己手忙腳亂,就是懷疑卯勝因何改變了態度。
暗衛聽到少將軍說態度轉變便明白了一些。可他不知該如何解釋給少將軍——畢竟大將軍並沒有直接告訴自己什麼情報,或是讓他轉告給少將軍什麼——他只是個送信的。
如若不是因為他身為暗衛正好休憩在大將軍的營帳,關於沈家軍副帥以及老將軍的種種他都沒機會偷聽到。
身為將軍府世代相傳的暗衛,他的師傅也是在某一天因為聽到老將軍被洪水吞沒離世後離開的將軍府。當時聽到過風聲,有些人認為老將軍的死有蹊蹺,他的師傅便是持有這種觀點的人。師父的離開被看做是調查的一部分。
沒想到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師父。
當時他們還是孩童,便已經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一晃許多年,他們都長大成人,當了別人的師傅,從偷聽到當時的情況。
原來老將軍是被興遠帝算計身亡的,包括他師傅在內的許多舊部離開將軍府離開沈家軍,私下裡集結起來,就是為了給老將軍報仇雪恨。
好想把這些告訴給少將軍啊。可是他做不了主啊!
於是暗衛想了想,摘了些從卯勝得到的情報中,將情報揉在一起,半真半假地告訴少將軍聽。
“屬下曾撞見卯勝的官員質疑城防規模過剩,想來是騰出了些地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