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母親補身子。
此時此刻,他得知母親懷了弟弟妹妹的訊息,差點開心得像個孩子。畢竟是自己年幼時祈禱的願望,甚至從心底感到了救贖。
然而當沈天佑一臉幸福地往下看時,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信上是從未有過的密密麻麻的小字。萬玉柔是一個很隨意的人,她的字時大時小,從不會頂邊,用紙很浪費。今日緊湊得反常。
他甚至透過信上的小字看出寫信的萬玉柔緊張的肢體,皺緊的眉頭。
一字一句全是萬玉柔的擔憂,她的無助和彷徨不加掩飾地透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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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怕自己護不好將軍府,我怕自己留不住母親的孩子。
她說:沈天佑,我最多能留住孩子三年。
她說:你想想辦法吧,護住母親留下孩子……
一向運籌帷幄的萬玉柔竟在信中露出如此的不自信。沈天佑有稍稍疑惑,更多則是心疼。
下一刻他就想起,兩人在床上聊天時,萬玉柔曾經說過興遠帝的壞話。她說自己小時候時被興遠帝看到後,便以太子妃候補的身份被送到了大金安國寺學習、祈禱、修行。若不是被皇后喜愛,有幸帶在身邊,怕是人都學到麻木了。
萬玉柔沒說她是幾歲離家被送到大金安國寺的。但從字裡行間,和京中其他人家族的遭遇,大約她也是三歲就被帶走送進寺裡了。
沈天佑的眼前彷彿能夠看到一個三歲的胖娃娃,梳著圓揪揪,被摁壓在殿前磕頭祈福,黑葡萄般的眼睛裡驚疑害怕,蓄著的眼淚不敢掉下來……沈天佑抹了把臉,光是想象他都心疼的鼻子發酸,再想下去他非得淚灑當場不可。
如此便不能理解萬玉柔此刻的心情——她被人控制的童年啊,那些留給她的無助的回憶——她不想母親肚子裡的孩子和她一樣走上這麼一遭。
該死的興遠帝!沈天佑從來沒有這麼恨他。哪怕知道操控子嗣是上位者常見的手段之一,他還是深感厭惡。
特別是一想到萬玉柔寫信時可能正害怕到渾身發顫,沈天佑的心就像被人鈍刀子割肉一樣疼。
咣噹一聲,沈天佑站起身來。
“來人,備馬!”
“將軍?”趙玉瑞上前兩步,“您去哪?您要回京嗎?”
沈天佑剛要點頭,小秋反應過來,張開四肢擋住了門口。
“不行!少夫人不讓您回京啊!”
沈天佑皺眉瞪了她一眼。
:()惡女芙蓉顏色,將軍不聞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