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央和高暢都看向了喜嬤嬤。
喜嬤嬤用手扇了扇風,又痛苦的捂了下腦袋——前面風太大了吹得她受不了。
“確實,”高暢笑眯眯地說,“嬤嬤年紀大了,弱不禁風的。”
喜嬤嬤覺得他說話陰陽怪氣的。
邢央向楊柳爭取了一下,前面坐不慣下次休息時可以再回來。
如此一來楊柳便同意了。
邢央和楊柳打頭陣,中間莫名其妙空了一輛車,高暢和喜嬤嬤在最後一輛牛車上,一堆小孩在馬車上墊後。
古怪的模式。
喜嬤嬤也覺得怪怪的,她想自己要不要換到第二輛牛車上,將這輛車全都讓給高暢。
她才剛有這種念頭,高暢便問她:“可識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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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嬤嬤點點頭又搖頭。
“習得一點?”高暢問。
喜嬤嬤點頭。
“那我便是猜對了。”他朗笑起來,彷彿猜對什麼天大的事一樣。
一個高門大院裡不會說話的嬤嬤,識得一些字是很有必要的。
高暢又拿書過去問她:“這些可識得?”
喜嬤嬤傾身一看,竟然是百家姓,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小孩子都認得,她怎麼會不認得。
高暢見喜嬤嬤不服氣,哈哈地笑了起來。
然後又拿起下一篇來問她,不厭其煩。
喜嬤嬤倒是個有耐心的,你來我往了半天也沒有生氣。直到午後累了才眯了會眼睛。
如此一行人就在傍晚來到了要休息的客棧。喜嬤嬤畢竟是將軍府的嬤嬤,身份在那。她跟著邢央忙前忙後的安置車隊。
高暢就不遠不近地看著他們忙活。
等邢央離開了,喜嬤嬤捶著自己腰上樓。
高暢這才湊到她身邊,跟她差一級臺階的距離。不經意地說:“其實你是能說話的吧。”
喜嬤嬤腳下一空,差點摔趴在樓梯上。
高暢一把將她扶住。
喜嬤嬤人都懵了。十幾年也沒有人發現她不是個啞巴啊,最近怎麼總是被人發現?她到底哪裡露了馬腳?
高暢看著她驚恐的大眼珠子亂轉,想欺負她的心才稍稍收了一點。
“別怕,”他解釋,“我見你一路上每次都要拿著水筒下車藏在林中喝水。怕你不安全就跟了過去。然後看見你喝了口水後,捏著嗓子試圖說話的樣子。”
“便猜想你是能說話。”
喜嬤嬤也明白自己這是小看了人家,結果把自己給露了餡兒。
就用手指在他面前比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距離,就是能說一點點的意思。
“你可是中毒了?”
喜嬤嬤搖頭。
這時樓下喧譁起來,車伕們也進來休息,高暢才放過了她。
“沒關係,來日方長……會好的。”他說。
明明是一句安慰的話。
喜嬤嬤卻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惡女芙蓉顏色,將軍不聞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