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月光傾瀉到廣闊的大地上,點點餘光從二樓的窗戶上照射在一牆的鬼照片上。
在月光的照射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照片裡,大街上靜止不動的行人恢復了生機,開始向前走去...
山頂的小亭子裡浮現出幾個分不清男女的身影,隨著時間的推移,身影逐漸真實,最後,幾位拿著摺扇的民國太太就這麼出現在小亭裡.....
最先出現異常的小巷子裡隨著最後一戶人家門前的青色禮佛香燃燒殆盡,門後的雙眼似乎並不滿意這種現狀,想要推門而出....
一個未知的小湖邊緣出現了幾位正在垂釣的釣友,此時,一位運氣較好的釣友恰巧收杆,一個雙眼空洞的人頭被他釣了上來.....
這些照片都活過來了!
“老大,那個相機動起來了”
侯宇分出一部分視線看去,房間裡的那個老古董相機像被一位看不見的攝影師操控著,鏡頭正在緩緩的挪移過來。
鬼血壓制需要一定的時間,一些枯黃的鬼紙從侯宇身上脫落,十分靈性的覆蓋到了每一位信使身上,每一張鬼紙上面都有著一行殷紅的字型:這臺照相機照不到我
鬼書的靈異力量開始生效,只不過他的大腦在這時突然一片空白,與身體失去了聯絡,猛然摔倒在地上,就像是一件脆弱的瓷器一樣,身體表面出現了道道裂痕,詭異而又滲人。
綠色的燭光照亮了侯宇殘破的身體,李靜在關鍵時刻點燃了鬼燭。
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大腦重新運轉起來,趁機收回了鬼書的力量,這個照相館的恐怖程度太高了,鬼書在這裡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會帶來劇烈的反噬。
“去...去一樓”被李靜抱在懷裡的侯宇拼盡體內最後一口力氣說道。
鬼燭燃燒的速度很快,最多可以堅持三分鐘,二樓是呆不下去了。
離樓梯最近的老牌二樓信使徐石沒有任何猶豫,向一樓走去。
鬼燭在徐石雙腳完全站在樓梯上的這一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了一半。
一個普通人下樓就需要燃燒一半鬼燭,換成馭鬼者下樓一整根都不夠用吧。
侯宇嘴唇輕抿,李靜立刻領會他的意思,對周圍信使說道:“情況有變,彆著急去一樓”
場面一度寂靜,落針可聞。
李靜憑藉著以往看過的靈異資料,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去一樓至少要消耗兩根鬼燭,並且一樓也不是絕對安全的,我們必須聯手承受這一次襲擊才有存活到明天的希望。”
她的意思是以損失一人的代價渡過這次襲擊。
這確實是最優的選擇,在這種險境當中想要存活到明天,僅憑三根鬼燭和幾個替死娃娃是不可能的
李靜也沒有私心,看著聯手後折損的一定是侯宇,其實不然,狀態良好的李靜會承受大部分靈異力量,而未成為異類的李靜一旦復甦那就是真沒救了。
她想要犧牲自己來換取一絲希望。
沒有過多的時間考慮,侯宇也想不出有什麼兩全其美的第三種方法來面對現在的情況。
“行動”侯宇虛弱的說道。
李靜吹滅了鬼燭。
侯宇眼前出現了一抹重影,這一瞬間他回到了過去,見證了這件照相館裡的某一時間段。
一位笑容甜美的少女正坐在背景牆前的椅子上,一位男性攝影師正拿著現代化三角支架相機記錄下這一動人的畫面:“一,二,三,茄子!”
“咔嚓~”
一陣白光閃過,侯宇眼前的場景消失不見,畫面切換到到那臺上世紀留下來的老舊攝影機鏡頭前發出了刺眼的白光。
他沒有機會發動體內的靈異力量,這是來自於意識上的襲擊!
他感覺身體變得輕盈起來了,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了。
這就是死後的感覺嗎?
“賣報,賣報,水鏡臺頭牌昨日不幸身亡!”
一聲少年的吆喝聲將侯宇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侯宇面前,弓著腰,關切的問道:“小少爺,您沒事吧?”
侯宇看著完好無損的雙手,疑惑的問道:“這是哪裡?”
中年男子鬆了一口氣:“小少爺,您沒事就好,這是玉清照相館,您剛才在照相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可把我急死了。”
侯宇打量著陌生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