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的花白鳳已站起了身,隨即還有胡不歸、沈三娘、謝潔如,他們已想過此次赴約,一定與白天羽有關,可卻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方式,而且竟還出現了金白銀。
田心與孫小青留下來照顧阿飛,現在形勢緊張,他們不能不留下一個高手。而除此之外,就連柳生夫婦也坐在了看臺上。他們並不認識金白銀,卻聽沈三娘提過,此刻已明白他們打著什麼主意。
四周的人們還在吶喊,因為除了幾個當事人被矇在鼓裡,他們卻早已暗中下好了注,有滴血石的賭滴血石,沒有滴血石的賭最後的口糧。
他們賭的是:白天羽會選擇殺誰?因為這兩個女人,勢必會有一個要死!
“羽哥!羽哥!”丁白雲扯著愣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白天羽。
因為他一直在盯著另一頭,不斷撕扯欄杆,準備撲過來的金白銀,可卻沒有注意兩側又在升起的柵欄。
柵欄升起,無數藍著眼睛,持著刀槍的死士,正朝著他們撲去。
看臺上的人們都愣住了,因為他們沒想到桃花舫竟還有這麼守備,可馬上又意識到哪裡不對,已經有人驚叫出聲。
柳東來已不自禁地從看臺上站起,因為他看到了公羊承舒與鬼廚子……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已明明被他殺了麼?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可再仔細去看,竟發現他們手裡的武器並不是拿著的,而是被人綁上去的。而且他們行動的姿勢都很怪異,一個個並不像人,更像是行走的蛇。
每個人都似得了軟骨病,正在以那種詭異又令人肉麻的姿勢,向著臺下的兩個鬥場奔去。
不止是白天羽、丁白雲這一側,金白銀那邊也沒有幸免,這顯然是林仙兒給他們賽前準備的熱身活動。
接著,他又在人群中發現了左右不一伍不缺……難道,這些都是已在桃花舫上死過一次的人?
丁白雲見白天羽沒有反應,立即奪過他手中的刀,上前砍倒兩個,可那些人剛躺下去,馬上又站起來,繼續前赴後繼的撲來。
她的武功不可謂不高,只是還從沒見過這種沒有痛覺,不會退縮的怪物,恐懼一瞬間已寫在臉上。
白天羽直到自己的刀被奪走,才彷彿有了思維,而也同時注意到了從他們身上濺出的血——那是藍色的血!
他一下就想到了那天甲板上被斬斷的那些怪蛇,也正是藍色的血。
“斬四肢!”
他喊了一句,人已騰空一腳,踢翻一個衝上來的蒙古勇士,同時奪過他手中的彎刀。
回手又幾刀斬斷幾條抓著丁白雲的手臂,可那些斷在地上的殘肢,依舊在地上如無骨蛇般地蠕動。
丁白雲一陣作嘔,“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白天羽手中彎刀,繞著丁白雲周身一陣旋轉,又落了一地的殘肢斷臂,“不知道,但應該跟那海神有關!”
丁白雲這時又看到了一個人,她的胸前是空的,沒有心臟。因為她的心已被無情子取走了,那是剛上船就被處決的月婆喬姥姥。
“他們是——死人!”丁白雲一聲顫抖的嘶吼,汗毛已立了起來,又是一通亂刀。
白天羽也注意到了一個人,那是已被他殺了的關東首善金大發,“那就讓他們再死一次!”話音甫落,一道刀光,六七人的下肢又被一刀斬斷。
更驚的人是胡不歸,因為這些明明都是桃花舫停屍間裡的屍體。他甚至還看到了九環刀周挺,雙鉤客耿遠,鏈子槍賈周全。
他是從武器認出來的,因為他們已沒有了頭,之前都被田心削掉了,可此時那三個無頭怪屍,卻跟著人群正向前衝著。
柳生靜齋此時已被櫻子扶起,他臉上也掛滿了疑惑,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兩半的人。他們也真的是兩半的,每一半手中都被綁了一柄板斧,單腿蹦著,跟在人群最後。
丁白雲也看到了那幾個無頭怪屍,她本就不擅用刀,倉皇間只能揮刀亂砍。
金白銀那邊卻是殺伐果斷,她正怒火中燒,一對金色的蝴蝶雙刀左右盤旋,上下飛舞,一片片藍血飛揚。
一身白衣轉瞬溼了大片,翩翩身影如同藍蝶穿花,在那些怪物群中浮光掠影。
可看似痛快!怎奈那些怪物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繼續這樣殺下去,早晚也是筋疲力竭。
白天羽刀光陣陣,藍血如雨,一時間顧著丁白雲已應接不暇,哪裡還有精力留意金白銀?
“啊——”的一聲慘呼。
丁白雲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