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印象裡就是這樣,無論是母親,還是林仙兒,都是如此。
鬼狐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擊中。好在她背對著他,阿飛並看不到她的臉,“要梳妝檯幹嘛?這裡又沒鏡子。”
阿飛突然湊了過來,“誰說沒有,你看!”
鬼狐抬起頭,那副純銀的馬鞍,竟被他擦拭得極亮,裡面映出了一個人——一個素面朝天的女人。
那女人真的很美,美得如同出水的芙蓉,赫然是自己十四歲之前的樣子。
鬼狐被嚇了一跳,一把將它推開。
阿飛這才注意到她腫得跟桃子似的雙眼,“你——哭了?”
“不,我沒有。煙火燻的!”鬼狐連忙避開阿飛的眼神,繞到了他身後去。
“是的!這裡還缺一個爐灶,我得想想辦法。”
鬼狐卻破涕為笑,“你太認真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有點醜。”
“哪有……”阿飛剛一出口,臉就變紅了。
“不醜?”鬼狐卻迫不及待地追問他。
阿飛點了點頭,“我覺得比之前還美,之前的你……”
“怎麼樣?”
“好像戴著一副面具,不論喜怒哀樂,都藏在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下,而現在的你……”
阿飛的話停住了,因為鬼狐忽在身後抱住了他。她抽泣著,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他背上,洇在他衣上,印在他心上。
一對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胸懷緊貼著他,甚至讓他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火熱與焦躁。
阿飛開始喘氣,重重地喘氣,大口大口地喘氣,這讓他的慾望,又一次衝上了頭頂。
“別嫌棄我好麼?”鬼狐的肩膀抽動地更加劇烈。
阿飛猛地回頭抱緊了她,他的心臟開始狂跳,她也聽到了她心臟的狂跳。
他的唇,已在她的心上盡情索取著,撩動著……
她的心徹底被他撩亂了,連帶著髮絲也被他撩亂了。好亂,好亂——
最後,屋內的光影也被撩亂了,那是——兩個人的身影。
……
“我姓沈,沈浪的沈!”他看著被熱情烤得融化的棚頂。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江湖中沒人知道飛劍客的秘密。”她躺在他的臂彎裡,臉上洋溢著幸福。
“因為我要有了兒子,他總該知道自己姓什麼!”
“哪有那麼快,傻子!”她狠狠地在他臂上咬了一口。
“你姓什麼?”
“我乳名阿良,姓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從這一刻開始,我也姓沈,沈飛的沈!”
阿飛很自豪,彷彿這一刻,已成為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時刻。
“我一定要有個兒子!”
“為什麼?”
“因為我要讓他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孩!”
“那如果是女孩呢?”
“那就讓她當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鬼狐的眸子裡,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好,一言為定!”她衝他伸出了一顆小指。
“好,阿良!”兩顆小指幸福地勾在了一起。
又一個清晨,再也沒有鳥兒叨擾。
冰洞中不僅有雙人床,桌椅,還有了一個梳妝檯。
趁他沒起,她在擦亮的馬鞍前,偷偷地放下高盤的髮髻,垂下了劉海和墨染的雙鬢。
照了很久很久,她彷彿又回到了十四歲之前的樣子,連笑容都變了。
這才是一個未婚女子該有的樣子,也是她心中最純潔,最滿意的自己。
其實阿飛早就醒了,正一手托腮,臥在床上,偷偷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春節把酒取出來,它不僅是年酒,還是喜酒!”
神刀堂金色的匾額之下,白天勇正經過兩個石獅子,滿臉興奮地踏上臺階。
一進門,他就迫不及耐的大喊:“大哥,查到那個女人了!”
白天羽正在喝茶,還沒等他答腔,白天勇已抓起他桌上的茶壺,大口大口地灌。
白天羽責怪道:“你就不能穩重一點,就該給你娶房媳婦,好好地管管你!”
白天勇吐了吐舌,這才放下茶壺,四平八穩地坐在白天羽對面。
“我跟了她好多天,表面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奇怪,平時也無非是胭脂鋪、首飾店、綢緞莊這種地方,但有一點卻很可疑!”
“什麼可疑?”白天羽一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