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女人嘆了一聲,“看來是機事不密,反被你們算計了!”
青姑娘也不否認,“說的沒錯!可若不是你們內訌,我們也不會贏得這麼輕鬆!”
狐狸女人再嘆,掃了一眼桌上那兩個已如軟柿子的男人。
眼中揮之不去的憎惡,“沒辦法,讓我重選一次,還是一樣。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人!拉著他們一起死,總好過我一個人倒黴!”
那白髮老者此時勉力瞪起了那雙虎目,“臭婊子,即使到了陰曹地府,你還不一樣是個玩物?”
銀蕭公子也已滿頭細汗,一條手臂苦苦撐著身軀,悵然若失地一笑,“小爺只後悔……這報應來得太快!早知如此——就該先幹了你們兩個臭婊子!”
他那聲音又邪又乖張,聽在耳裡都覺得髒。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這兩個魔頭,即使已臨死,卻還在嫌自己禍害的人不夠。
他口中的兩個女人,另一個又是誰?他看上去年紀不小了,又為何自稱小爺?
青姑娘厭惡地剜了他們一眼,“我倒是有點同情你了!我可以讓你先殺了他們,然後我在殺你!到了閻王那,你興許還能抵點兒罪過!”
“哦?”狐狸女人驚疑又詫異,“你這算報答我幫了你的忙?”
青姑娘搖頭,“不,即使沒有你,我們也會贏!因為他也下了毒!”她用下巴指了指老屠。
狐狸女人一愣,上下打量了老屠幾眼,“可剛才那條狗……”
老屠呵呵一笑,“還記得我剛才踢它那一腳麼?”
狐狸女人頓時恍然,“我明白了!它跑回廚房時,已被餵了解藥?”
老屠點點頭,“不僅如此,還有我剛才倒灑的那壺水!”
狐狸女人眨眨眼,“那又有什麼玄虛?”
“我們怕你們帶了驗毒的物什,所以沒敢在肉裡下毒,是我用抹布擦桌子時,順便抹了下盤子!”
狐狸女人的眸子如被點燃,重重點了兩下頭,“我懂了!吃烤肉是一定要切的,所以就會在盤子上蹭來蹭去,反而是我們自己把毒塗勻了!”
她彷彿有些佩服地打量了老屠幾眼,“不錯,不錯,已夠得上三流的下毒手法了!”
“你——”老屠知道她在挖苦自己,可這狐狸女人剛才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便已下毒!的確是高出了他甚多。
青姑娘撲扇了一下那美麗的大眼睛,“不管如何,我們贏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殺他們吧?”
那兩個膿包還在那裡苟延殘喘,而店裡的其他人,早已淪為看客。
江湖人用得毒藥,通常都是慢性的,因為劇毒味道太大,反而容易得不償失。
他們的目的,讓對方無力還手便已足夠!
狐狸女人輕聲一嘆,無奈中都透著一股風情,“我真的很感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從不親手殺人!”
老屠哼了一聲,“怎麼著,難道還想讓我幫你殺?”
“當然不!”她的眼睛裡滿是媚惑,忽然笑盈盈地望著那四個採參客,“因為——他們會幫我殺!”
青姑娘一愣,回頭瞅了一眼那四個人,他們還站在那裡,一動沒動。
那狐狸女人的眼睛,卻如一對釣魚的鉤子,“他們不僅會幫我殺了他們,還會幫我——殺了你!”
這句話不由將青姑娘激怒了,惡狠狠的道:“你八成是得了失心瘋吧?”
狐狸女人的臉上卻滿是詭秘,“你很快就會明白我是不是胡說!”
四個採參客笑了,笑得那麼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深奧。
王大哥蹭了蹭鼻子,抬起了一直垂著的眼皮,“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那狐狸女人沒說話,而是伸手解開了肩頭的狐絨披風,隨手扔在地上,嫵媚一笑。
“就憑你們是男人,而我,是女人啊!”
青姑娘滿臉不屑,“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是女人!”
狐狸女人的手卻沒有停,墨綠色的鎏金小襖又落在地上。
那被輕薄裡衣裹著的豐滿胴體已呼之欲出。
“可女人跟女人是不同的!有些女人活著才有趣,而有一些——掙扎才有意思!”
她那酥媚入骨的聲音,此時聽在耳裡卻有種莫名的陰森、恐怖。
小店裡已越來越冷,燭火被風撲得忽明忽暗。
掌櫃的似乎也冷了,他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
青姑娘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