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賜桃花籤,桃花奴配桃花緣。桃花釀出桃花運,桃花點出桃花仙。
江湖中無人不知桃花籤,他就像關東人知道白家神刀,中原人知道小李飛刀。
而桃花籤——代表著桃花塢!
桃花籤這三字一出,喜官已第一個跑了出去,口中高呼:“桃花舫泊在關東了!”
公孫斷那聲音本來不大,喜堂內大多沒有聽清,可喜官這一嚷,再不懷疑,竟紛紛奪門而出。他們怕白天羽的刀,卻更怕桃花塢的桃花籤。
白天羽至少還講理,而且只管著關東,可桃花塢卻管著整個天下,無論天涯海角。
白天勇、馬空群、公孫斷都沒有阻攔,因為你無法遷怒一個單純求生的人。喜氣洋洋的喜堂轉瞬亂糟糟一片,人們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而白天羽卻目光灼灼,他在掃視著留下來的人,他必須清楚在場的誰是朋友,誰又是敵人。
沒多久,喜堂內的賓客已幾乎跑空,留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卓雲深、卓夫人、葉平,花容失色的林詩音,眼珠亂轉的龍小云……他們紛紛回望著白天羽。
而孫小青——卻冷冷地盯著錦衣華服的屠嘯天。
“叭嗒叭嗒!”屠嘯天手持煙桿兒,默默地抽著煙。他已習慣了這種刺入鼻腔,深入肺腑的快感,他為自己的變化,感到滿意。
自稱斷刀頭領的石蘭,翹著竹腿獨酌,饒有興致地望著抽菸的人和孫小青,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白天勇、馬空群、公孫斷,這時也闖了進來,因為門外的賓客也已跑空了。
白天勇面色鐵青,“禮單上不知被誰加了桃花塢送桃花籤一支的字樣,可卻沒有送禮的人!”
白天羽眉頭深鎖,他透過藍幽幽的煙霧,看著不斷吸菸的屠嘯天。整個喜堂,最可疑的只有他。
屠嘯天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這正是他想要的——一種被人重視的感覺。他已默默地從椅子前站起來,“讓我——領教白家神刀!”
就在他起身的一剎那,白天羽眼神突變,因為他注意到了被屠嘯天擋住的鏡花真人。
“鳳兒?”白天羽恍然大悟,抽身便走。
屠嘯天的眼卻紅了,“別瞧不起人!”他一聲怒喝,人已躍出,手中煙桿兒直取白天羽。
一陣清風!那大紅的身影就如清風拂過,他竟連他的一片衣角也沒有粘到。
身後卻響起了馬空群那充滿不屑,又沉甸甸的聲音,“你的對手——是我!”
……
洞房外已響起了踉蹌的腳步聲,都說洞房花燭夜,新郎官會被灌醉,還真沒有騙人。
新娘子就坐在榻前,遮著紅蓋頭,她在等著他,等著他擁抱她,佔有她,品嚐她……
單單只是想想,便覺得情難自禁,整個人都快酥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走了進來。
“好相公,你可算回來了!”
她是當真的急不可耐,才發出這種嬌滴滴,情切切的聲音。
那腳步已蹣跚走來,她的心便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地亂跳。
男人打了個嗝,輕輕笑了兩聲,頓時一身酒氣,的確喝了不少。
“你,你看什麼?還不快些把燈熄了?”
男人只是笑,卻一直不肯動手。
新娘子嗔道:“難道——好相公是想幫我寬衣解帶?”
那男人還是不說話,又急不可待地“嗯嗯”了兩聲。
“那你——還等什麼?”新娘子蓮足微頓,已急得跺腳。
男人這才上前伸出手,就要去解她襟前紐扣。
忽地,玉手一翻,雙掌齊推,她便如打到一個肉墩子上,“砰”的一聲,男人直接撞到牆上去,壓倒了一桌的禮金,嫁妝。
“好娘皮,謀殺親夫了!”那男人扯著嗓子大叫。
“哼!”新娘子已從榻前起身,蓋頭卻仍遮著花容,“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的聲音微微含怒,氣得如抖落了雪的梅枝。
屋外卻傳來了白天羽的聲音,“他是一個被百曉生落下的人!”
新娘子一屏,立時醒悟,“怪不得這麼冒失,原來是胡瘋子!”
那男人道:“第一,我並沒冒失!無非是想鬧個洞房,是你主動調戲我,老胡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頂不住!頂不住!”
新娘子一笑,他倒是誠實。
“第二,你這小娘皮春心蕩漾,一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