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銀心中惡寒,這是白天羽一生最大的敵人,她又想出刀,可一抬手,那刀便落在地上。她腰部受了重創,如今竟連刀都抬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花白鳳陰惻惻地大笑,一斂,“不過你放心!我並沒用狠厲的手法,你明天就會沒事,而且也不會有餘傷。並不是我憐憫你,只是我不想讓他看出來,我用得是大紫陽手!”
“你——”
“我也並不會殺了你!因為我要讓你看著他痛苦,就像我幼年看著我爹痛苦一樣!”
“你——”
“我也並不怕你會告訴他!因為你的話,他現在根本不會信!”
金白銀兩個“你”字,都沒有說完整,她卻猜到了她想說的一切,這個女人心機之深,已讓她徹底絕望。
花白鳳又輕輕一嘆,滿眼邪氣地望著自己那雙好看的手,“我給他彈了三年琴,好不容易練成了大紫陽手的陰柔手法,也是他——命該絕於我手!”
忽地,她一揚手,把袖子中的一支紅籤拋在了金白銀眼前,“今日我來,只是為了送你這支籤子!因為我想替明月討個公道,可又怕你在神刀堂的勢力,所以只能藉助桃花塢的力量,回去他可能會怨我、罵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怨我罵我都是假!這樣只能讓他更愛我,只有越愛我,他以後才會越痛!”說著腳尖兒一挑,已勾起了金白銀的一把金刀。
望著金白銀道:“你告訴我!我傷哪裡不影響我的美?又不妨礙我們入洞房?”
金白銀咬牙切齒,已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想做的事,她一定猜不到,因為她是個把男人參透了的女人。她想起了沈三娘,斷公子可是鬼狐的主人,她對付男人的手段只會更加高明!
花白鳳一笑,倒轉了刀鋒,如嗔如怨的道:“你知道我的身體多美麼?別說傷痕,就連一顆痣都沒有,但是為了替他的明月出氣,卻被你的刀所傷,他一定痛死了!”話音一落,敕的一刀,竟劃破了自己的胸口。
她痛的立馬扔了刀,彎下腰來,任胸前的血一點一點的滴在地上,那幽怨的樣子我見猶憐,幽幽的道:“以後,世上再也沒有了完美的我,可他——卻只會更愛這對乳房!”
金白銀整個都崩潰了,她雖然想到她會技高一籌,卻沒想到已經把白天羽瞭解到了骨子裡,“你真是個壞女人,比我還狠!比林仙兒還賤的壞女人!”
花白鳳一笑,忽又變得風情萬種,“是的!我的床技——猶在林仙兒之上!”
“啊——”金白銀頓時被激起渾身的怒氣,揚手打出一巴掌,可卻被花白鳳一腳踩住手腕。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她跟明月有個女兒,叫明月心!我將此心付明月的明月心。你以後一定會派人去搶她,殺她!而我——卻一直在保護她!”
“賤人!賤人——”金白銀在黑暗裡大叫。可這院子太大,她沒有丫鬟,而這個夜裡,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魔鬼!魔鬼——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花白鳳一笑,“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是你的剋星!”說著,她身形已一躍,又是那種似邪似魅,如飄如舞的身法。
她人已到了門口,負手而立,“何為魔?何為神?我只是與天作對的人,因為天底下——都是墳!”
她一把撕碎了身上的喜服,伸手一揚,任它們在夜風中飄蕩,猶如血色的靈幡、紙錢,而人影卻已轉瞬消失。
而金白銀,卻獨自哭暈在了黑夜裡。
……
胡不歸如欣賞女人胴體般地,望著手中那半截梅枝,饒有興致。
他在喝酒,只有酒,沒有菜,彷彿那半截梅枝就是天下間最好的下酒菜。
“你不該偷別人東西的!”白天羽一掀簾子進了包廂,他身上還是那身喜服,在胡不歸對面坐下。
“我不是楚留香,不過這東西,還是讓我欲罷不能!”
白天羽的腦袋湊過來,“真的那麼有意思?”
“這段梅枝是用氣打斷的。當年柴玉關假借《無敵寶鑑》之名,害得中原武林人才凋零,武典盡失。從那時起,用氣的就不多了,反倒讓兵器佔了主流,《兵器譜》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倒不這麼覺的!”
“哦?”
“前幾代用兵器的少,無非是前朝蒙古人坐天下,禁止漢人攜帶刀兵,這才成就了內功氣勁。沈浪一代正處新朝之初,器械還未崛起罷了!”
“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