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池怕被蹲守在門口旁的人發現,便從廂房後窗跳了出去,不料卻掉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她抬頭望去,聲音顫抖著道:“景,景王?”
那人卻一言不發,把她拎進了隔壁廂房裡。
雙腳一落地,林晚池就立刻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的心撲通撲通地也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景王為什麼會在這?
景王理了理袍子,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冷冷開口道:“林小姐為何爬窗?”
林晚池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尷尬地笑了笑:“廂房裡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呵呵!”
“爬窗出來透氣?”
“呃…,對,方才在宮宴上腿坐麻了,所以順便活動活動筋骨!”
林晚池硬著頭皮回了這句話後,終於想出了不對勁了原因,她看著今日身穿絳紅色金絲蟒袍,尊貴威嚴中又帶著一絲不羈的景王,弱弱問道:“請問王爺,您怎麼知道我是林小姐呢?我們似乎沒有見過面吧?還有,這是女眷更衣廂房,王爺,為,為何會在這……?”
她聲音越來越低,生怕景王一個不高興或不樂意回答,就動怒把她給一巴拍死了,這可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鬼羅剎,氣勢凌人,她完全不敢抬頭看他。
“你很好奇嗎?”
景王一個轉頭,突然逼近林晚池,林晚池都能感覺到他呼在自己頭頂上的氣息,溫潤的桂花酒香味中還夾雜著一些松柏的清冽。
林晚池的頭低得更低了。
“也,也不是很好奇了……。”
慫,太慫了,但是面對絕對的權力和武力壓制,她不得不慫。
好在景王很快就又轉過身去了,他走到茶桌旁坐下後反問道:“我們既沒有見過面,那林小姐又怎麼認得本王就是景王呢?”
“呃…,是那日,王爺凱旋歸來那日,臣女在街邊看到了,便記住了。”林晚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嗯,本王也是。”景王點了點頭。
也是?也是什麼?景王那日也看到她了?但就算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是誰吧?她臉上又沒寫林晚池三個字?
林晚池滿頭問號,景王卻不作多解釋,又問道:“對於林小姐作為平陽侯的私生女,卻只甘願做個養女這件事,本王十分好奇,不知林小姐可否替本王解惑?”
聽到這話,林晚池的心迅速被揪了起來,果然平陽侯府的手段只能哄哄一些平頭百姓,根本騙不過有權有勢的人,瞞不過珍寶閣的東家,更瞞不過景王這種身份的人,怕是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不過他為何要調查自己呢?書裡原主跟他並沒有任何交集啊?而且他也沒解釋怎麼認出她是林小姐。
林晚池腦子有些亂,但在絕對的氣勢碾壓下,她也不好說謊,便把自己不想搶人風頭,只想借平陽侯府尋個品德端正夫家的想法說了。
景王聽後嗤笑了一聲:“呵!你不搶風頭,別人就會放過你嗎?真放過你了,你又還何必爬窗出逃?不主動去爭,就真的能嫁個品德端正的夫家?”
“臣女不知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女沒有出逃,只是出來透透氣。”林晚池表面鎮定,心裡卻很震驚,景王是知道她為什麼要爬窗?他知道房裡的香爐有問題?
難道他真的是重生或穿越者?並且知道上一世原主是被人設計才被晉王玷汙的?
很有可能,不然他不會突然出現在這,還問她這些問題。
不敢直接下定論,結合之前自己對他就是珍寶閣東家的猜想,林晚池又忍不住低聲問道:“王爺,方才宮宴上臣女彈奏的曲子您聽過嗎?”
“那首歡快的曲子?本王第一次聽。”景王不懂她怎麼突然變了個話題,但下意識還是回答了。
林晚池眉頭一皺,沒聽過《廣寒宮》?那可能不是跟她同年的穿越者,是了,他如果是穿越者,應該也比自己早來了幾年。
於是,她又繼續問:“方才那首沒聽過,那《神話》呢?還有《菊花臺》,《青花瓷》,《遇見》,《十年》,《荷塘月色》,《江南》,《孤勇者》!這些有聽過嗎?”
聽她一下報了許多曲名,景王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本王,都沒聽過。”
林晚池握緊了自己的雙手,這麼多傳唱度這麼廣的流行歌曲他都沒聽過,那他只能是重生者了吧!
自己有過奇遇後,便更相信世界的奇妙,還會猜想是否有其他人跟自己有了一起的奇遇,所以景王才會對跟原主行為大不同的她也生出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