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沫是高興了,姚家的氣氛,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胡芬芳拍著桌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個不孝女,你都答應了,你都拿了錢,你還幹出這種事,你想怎麼樣啊?你是要逼死你媽嗎?作孽啊,我怎麼就生了你啊,嗚嗚嗚”
清沫淡定地磕著瓜子,“媽媽,我親愛的媽媽,你可別哭了,我只是想留在城裡,好好照顧你,我有什麼錯?”
看她這副樣子,姚父氣得拳頭緊握,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孽女。
但他不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的事,若再讓廠里人知道他打了人,還不知道怎麼說他呢。
姚父無奈地嘆了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就這樣吧,大強去下鄉,三妮還和從前一樣在家做家務。三妮,既然不下鄉了,就把錢還回來吧,還得給你二哥置辦東西。”
清沫瓜子皮一不小心吐姚父臉上,表情誇張道:“啊!錢?什麼錢?那不是讓我吃好喝好的嗎?那可是我治病的錢,二哥下鄉問我要什麼錢,我沒錢。”
姚父氣極,兩人又打了會嘴炮,硬是從清沫身上扣不出一分錢。
胡芬芳直接去清沫床上翻,啥也沒翻到,又想動手來清沫身上搜,清沫一腳就踹了她個屁股墩。
“哎呀呀!我的媽媽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扶你。”
清沫假模假樣去扶胡芬芳,胡芬芳一把推開了她,清沫無奈拍拍手,不讓她扶,那就不扶吧。
一旁的姚大強實在忍不住了,爸媽要面子怕被人說,他可不怕,反正現在就要下鄉了,就讓他打死這個賤丫頭。
揮著拳頭他就衝上來了,只能說小卡拉米啦,直接手給他折斷,小夥子,你可真是欠欠的。
姚大強疼得嗷嗷直叫,姚父姚母都慌了神,想去扶兒子又怕清沫打人。
清沫卻像沒事人一樣吹了吹手指,“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動粗呢?咱可是文明人。”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原來是鄰居大媽聽見動靜,以為他們在打清沫,過來勸架了。
進門看到屋裡一片狼藉,大媽皺起了眉頭。
清沫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撲到大媽懷裡哭訴起來,顛倒黑白說是爸媽責怪她,二哥怨她,怪她不願意替二哥下鄉。
可是她身體不好,她只想多活幾天,她有什麼錯?
大媽聽後信以為真,對著姚父姚母一頓數落,樓道里也站滿了人。
姚家人有苦說不出,他們說了也沒人信啊,這麼瘦瘦小小,又病殃殃的小姑娘,她能打得過誰?
等人群散了後,清沫衝著姚家人得意地笑了笑。
她慢悠悠地對一家人說:“以後家務你們誰愛做誰做,反正我是不會做的,誰要是再敢惹我,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便哼著小曲回房休息了,留下滿臉錯愕的姚家人。
果然老實人不能惹,特別是要死了的老實人,誰知道她會發什麼瘋?
所有人都只以為,三妮變化這麼大,是被刺激的,如果他們不逼三妮下鄉,三妮沒得病,一切還像原來一樣多好啊。
呵,是好,他們都過得好,只有三妮不好。
現在嘛,大家平等的一起不好。
ξ( ?>??)
姚大強下鄉了,清沫在家當起了啃老族,一點活她都不沾手,每天就是出去逛逛,躺床上看小說。
就是家裡太小,做不到一人一個房間,只能拉個簾子把下鋪圍起來,大妮住宿舍去了,四妮這小丫頭也小心翼翼的。
誰敢招惹隨時發瘋的三姐啊,反正她是不敢,非但不敢,她還得當牛做馬伺候著,端洗腳水這種活,就該小丫頭幹。
不幹?一巴掌就過去,還得來上一句:“想當初三姐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帶大了你,現在讓你給三姐洗個腳都不願意了?哎喲!嗚嗚嗚!讓我快點死了吧,你們就盼著了。”
清沫的哭,可不是小聲嚶嚶嚶,她是每次都要嚷嚷得,全樓道都聽見。
“爸,晚上回來給我帶只烤鴨,我想吃。”
姚父:“丫頭啊,家裡沒錢。”
清沫:“哎呀!我的爸啊!我就知道你盼著我死,我沒兩年活頭了,你連一點好吃的都不讓我,哎呀,我的爸啊!我死了得了啊。”
她這大嗓門,嘿,一點也不像要嘎的人,鄰居都探頭探腦看熱鬧。
姚父:
“買,給你買,下班給你帶回來,別哭了,我的小祖宗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