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堯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抓住蕭白的衣角,臉色慘白,緊咬著下嘴唇,額頭上沁出汗水:“蕭白哥哥,不用擔心我……”
蕭白反應過來,蹲下將文辰堯抱進懷裡:“哎呀,世子還說沒事,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沒事。”
皇甫代瑄滿意地轉過頭看向公良秋:“唉,只是世子傷得這麼重,我們回去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呀。”
“……”公良秋低下頭,抹去眼淚,沙啞著說話,“那……你們要怎麼樣?”
“誒,姑娘不用著急。”皇甫代瑄笑著回道,“不如這樣,就將你叔叔交給北胡王處置,如何?相信北胡王會公正判決的。”
公良秋默默站起來,回頭看向公良忠,抿了抿嘴唇,慢慢離開了小屋。
等公良秋走後,文辰堯從蕭白懷裡出來,完全沒了剛才的慘狀,冷冷看了一眼公良忠,把小刀重新藏好。
皇甫代瑄收起笑容,朝蕭白說道:“把他帶回客棧,明早交給北胡王。”
蕭白把人扔到屋外的馬車上,率先回了客棧。
皇甫代瑄簡單幫文辰堯包紮了一下,皺著眉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不會受傷嗎?”
文辰堯笑了笑:“不受點傷,北胡王頂多把人關起來,說不定等我們離開之後就放出來了。我還嫌他下手不夠重呢。”
皇甫代瑄嘆口氣:“可你明明向我們保證過,不會受傷,我們才同意你冒險的。”
文辰堯眨眨眼,抱住皇甫代瑄的胳膊,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皇甫代瑄:“……”
這還讓他怎麼教訓得出口啊!
最後以文辰堯向皇甫代瑄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隨便用自己身體開玩笑收尾,兩人也一起回到了客棧。
宋琛側躺在床上,看見蕭白進來,笑道:“侯爺回來了。”
蕭白走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所幸已經沒有大礙:“你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宋琛無辜地看向他:“侯爺要下官交代什麼?嗯……聽店小二說,晚飯快做好了。”
“不是問飯!”蕭白沒好氣地伸手捏了捏宋琛的臉,“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瞞著我?”
宋琛低聲輕笑:“侯爺莫生氣嘛,下官這就告訴侯爺。”
……
回到來北胡之前的某個晚上。
宋琛坐在書房裡,揉了揉肩膀。
之前趙蔡構留下的證物裡,有個被忽略的細節。
那些刺客在現場留下了幾枚竹籤,粘在鄭伯被扯下的指甲下面。
趙蔡構沒有對這些竹籤進行調查,只是將它們放進證物袋,和卷宗放在一塊。
宋琛發現這些竹籤和中原常見的竹籤不同,表面比較粗糙,竹子的材質也不一樣,顏色比中原竹子要深一些。
經過對比,這些竹籤來自北胡。
除此之外,宋琛對張之鶴所說的那些人暗中都進行了調查,其他人的嫌疑早就排除了。
而公良忠作為從北胡到中原來的行商,對兩國都比較熟悉,身邊有暗衛保護。
宋琛曾經派人暗中接近公良忠,發現他似乎養著一批暗衛,在行商途中,他的一些競爭對手經常莫名其妙地消失。
有時候是聲稱路遇劫匪,有時候是疑似仇殺,總之,公良忠的商路一直比較順暢,因為讓他不順暢的人都消失了。
宋琛很快鎖定了公良忠在中原的住所,但他到時,公良忠早就已經回到北胡奔喪去了。
所以他準備去一趟北胡。
他原本打算一個人去,吸引公良忠的注意,然後趁機將他的罪行暴露出來,只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結伴同行。
那計劃自然可以更安全一點。
他在出發之前,就問過文辰堯,如果文辰堯被綁住,而手裡有一把小刀,面對一個不會武功的成年人,會不會受傷。
文辰堯則告訴他,絕對不會。
於是,宋琛讓文辰堯將他要去北胡的事情洩露出去,好讓公良忠有個準備。
在路上,趁著蕭白和文辰堯出去逛街的時候,宋琛將計劃告訴了其他兩人。
等到了北胡,文辰堯繼續天天上街逛,讓公良忠不至於找不到他住的客棧。
宋琛讓文辰堯在濮陽丘家裡裝神弄鬼,使得濮陽丘去找聞固幫忙,接著又親自拜訪庾忠府上。
這些自然只是裝裝樣子,畢竟庾忠和宋琛才第一次見面,就算他是兇手,也不可能告訴宋琛,他會選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