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雙看著兄妹二人的遭遇忍不住的心疼,開始暗自怪自己當年為什麼要反抗,導致自己進了大獄,沒辦法在家保護孩子。
可是他就算不下獄,難道就有能力保護他們了嗎?鄧雙在心裡問自己。
剛才他就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鄧賴一夥人搶走黃豆。
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明白。
鄧賴也是旁系族人,為什麼就只知道逮著同為旁系的他們欺負,卻連舉起拳頭揮向主家的勇氣都沒有呢?
鄧雙看著鄧師和鄧娟在家裡忙來忙去,嘆了口氣。
鄧師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走過去幫他捶了捶肩膀:“爹,你能回來,我和娟兒就很高興了。就算再困難,我們一家在一起也總能過下去。”
鄧雙緊緊拉住他的手,他很想開口告訴兒子,很快就會有京城的人來此處,可他只是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已經長得和他一樣高的兒子落下淚來。
“爹,你,你別哭呀!”鄧師嚇得手忙腳亂,他總共就見過鄧雙哭過兩次,一次是母親平安生下妹妹的時候,一次是在母親的葬禮上。
而鄧雙沒來由地落下一滴熱淚,落在鄧師的手背上,燙得他很害怕。
最後還是鄧雙把眼淚擦了,朝他笑了笑。
鄧師這才放下心來:“爹,咱們今晚可有好吃的,白粥配黃豆!”
鄧雙點了點頭,起身去廚房幫鄧娟端黃豆。
第二日,文辰堯和景途和總算是趕到了鄧家莊。
景途和沒來過這裡,之前狩獵,因為忙著和秦烈吵著錢的事,都沒有參加過。
“這就是皇家山莊嗎?”景途和問道。
“是,鄧家莊就在那邊。”文辰堯朝東南角指去。
那裡立著一塊牌坊,上面刻著“鄧家莊”三字。
景途和點點頭,跟著在文辰堯後面。
和春圍那幾天不同,鄧家莊的大門沒有什麼人進出,還有幾個守衛守在大門處,檢查著路過之人的身份。
“搞得比城門還嚴。”景途和低聲吐槽一句。
文辰堯問道:“景大人會輕功嗎?”
景途和搖搖頭:“不會。”
“那你待會閉上眼睛。”
還沒到景途和問為什麼,他就被文辰堯帶著來到鄧家莊側邊的高牆下,然後一個凌空,被拽著胳膊“飛”進了鄧家莊裡面。
“咳咳……”景途和總算知道為什麼要讓他閉眼睛了,他剛才差點被文辰堯整得吐出來。
文辰堯只到他的肩膀處,不可能將景途和整個人抱住,於是,文辰堯就乾脆像扛沙包一樣把人扛在肩上。
而景途和則只能艱難地把頭抬起來一點,以免自己真的吐出來。
文辰堯幫他順了順氣:“景大人不要緊吧?”
“……沒事。”景途和頂著一張蒼白的臉站起來,說道,“下次世子記得先說一聲再飛起來。”
“呃……其實說了,也沒什麼用。”文辰堯心虛地撇過頭,不敢看他。
景途和嘆口氣,看了看四周:“這裡就是鄧家莊裡面了?”
“嗯,我們現在要悄悄地去鄧師家裡。”文辰堯說著,又想拉住景途和的胳膊。
景途和趕緊收回來:“咱要不想點舒服些的方法?”
文辰堯見他誤會,解釋道:“走著去的,走著去的。”
景途和這才把手遞給他。
文辰堯帶著景途和七拐八扭,繞過了鄧家莊裡的人,翻進了鄧師家的後院。
鄧娟乍一看見翻進來的景途和,嚇得以為來賊的,抄起菜園子邊舀水的木瓢就要打去。
“誒等等!”文辰堯飛身下來,把景途和往身後拉,“是我!”
鄧娟這才及時收手,看見文辰堯後還有點難以置信:“你,你是石榴?你真的回來了?”
文辰堯:“?”
石榴是什麼玩意兒?
鄧娟很高興,把他們帶進裡屋坐下,去倒了兩杯糖水過來:“快坐,別客氣。”
文辰堯也想起了之前皇甫恪隨口取的兩個名字,無奈地搖搖頭,跟著坐下來。
“這位是道察院的院長,景途和大人。”文辰堯介紹道。
鄧娟不懂這個府那個院的,但她聽得懂“大人”兩個字,趕緊站起來乾笑兩聲,手也不知道怎麼放,行了個不標準的禮:“大,大人好。”
景途和示意她坐下來:“姑娘不必緊張,這位是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