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筆下的畫,評價道:“看不出來是什麼。”
“又不是給你看的。”宋琛頭也沒抬地嗆著他,停筆後說道,“你該出去了。”
鐵澈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房間:“所以,你留在這裡,到底圖什麼呢?”
宋琛看著關上的門扉,輕聲笑道:“是啊,我圖什麼呢?”
他到北胡後,看見竇壁在這裡做了大官,看見許多其他謩朝的官員在這裡發跡,也看見有像韓東一樣的人寧死不屈,在這裡葬送了一生。
宋琛握緊了手裡的筆,取了一張乾淨的白紙,落座在桌前,寫下了一個個名字。
在這裡的,一個都別想逃。
他與中原現在唯一的聯絡就是和文辰堯的書信,宋琛怕被鐵澈察覺,甚至沒有與皇甫恪通訊。
為了不讓鐵澈起疑,他經常伏案,在紙上胡亂寫著無厘頭的東西,所以宋琛給文辰堯寫信的時候,在外面監視他的人也只以為宋琛依舊和那時一樣,在想念蕭白。
傳信的事落在徐湛手裡。
沒錯,徐湛之後又悄悄和公良秋回了北胡,他確實放心不下竇壁。
等知道假徐湛沒有被發現,竇壁默默嚥下此事後,他放心下來準備離開。
卻被宋琛攔住了馬車,在鐵澈不太高興的注視下,遞給徐湛一個香囊。
徐湛本來很無語,拆開香囊時,卻發現宋琛給他寫的紙條,讓他將香囊裡的信傳給文辰堯。
徐湛一個激靈,覺得他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很快就回到中原,找到了文辰堯。
對此,公良秋的評價是,這不解風情的男人只會把她當成傳信的交通工具。
宋琛這幾天裡,蒐集了不少北胡的機密,他如今在寫一份名單。
名單上都是些如今還身在中原,但實際上已經是北胡探子的人。
有些還在朝中為官,有些在各個縣城裡監視謩朝的軍隊動向。
宋琛表面上不在意鐵澈說的任何話,暗地裡早就把和鐵澈聯絡的中原人挨個查了一遍。
等他筆下這份名單送到文辰堯手裡之際,便是收網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