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途和回到道察院的時候,就看見秦烈不聽醫囑,在門口和人說話。
“跟我回北胡。”秦渭背靠著樹幹說話,低頭看著秦烈。
“不去。”秦烈臉色還有點紅,腦子有些迷糊,伸手想要推開他,腳下一個不穩,趔趄了一下。
秦渭皺了皺眉,強行扯過秦烈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而秦烈似乎沒有反抗的意思,剛剛才說過“不去”,卻很順從地跟著秦渭。
“就算要回去,也得等秦大人病好了吧?”景途和抿了抿嘴唇,攔在兩人前面。
秦渭看見他冷笑一聲:“景大人當時那一棍,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把腰牌送給大人,大人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景途和理直氣壯地裝傻:“秦校尉這就冤枉人了,你也是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麼追求,能離開是非之地,為什麼要回來?一定是有小人誣陷在下。”
“……”秦渭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繼續糾纏,“總之,他是我弟弟,我有權力帶他回北胡。”
“他也有權力自己選擇去哪裡。”景途和不買賬,繼續攔在秦渭身前。
秦渭“哼”了一聲,回頭看秦烈:“走不走?”
“……走。”秦烈低著頭,沒有看景途和,小聲地說了一個字。
景途和心裡莫名地慌了一下,佯裝鎮定地說道:“那也等病好了再走呀。”
秦渭笑了笑,擋住景途和的視線:“這就不勞景大人費心,我自會帶他去我所在的客棧。想來,這條件應該比道察院要好上不少吧?”
景途和沉默了一下,看了眼秦烈,後者依舊沒有看他,只是景途和隱約感覺,他眼裡的生氣好像又少了一點。
秦烈剛來道察院的時候就是這樣,形同木偶一般只知工作,景途和好不容易才把他養得有了些活人樣,現在又變回去了。
景途和嘆了口氣,給秦渭讓開身位:“既然他這樣選了,那就帶他走吧。”
秦烈身子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很快被秦渭拉走。
蕭白還需要花些時日幫京正府處理遺留的瑣碎事務,等新任的京正府府尹上任了才會回道察院來。
所以,現在道察院只剩下了景途和一個人,他一時間還不太習慣沒有人追著自己要錢的日子。
他也不需要想方設法省錢了,沒有人會再來搶他的俸祿。
景途和提著水桶去給院子裡的菜澆水時,習慣性地將把木舀往旁邊一遞,才發現秦烈早就離開道察院了。
他沒來由地丟開木舀,在原地愣了許久。
蕭白處理好京正府事務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他交代了府尹幾句,就趕來了道察院,結果一進去,發現裡面除了幾個衙役和打掃的僕從,什麼人也沒有。
不是,這兩個人去哪了?
蕭白疑惑地找遍了道察院,也沒有看見景途和與秦烈的身影。
難道是外出視察了?
但按照之前的習慣,院裡總會留一個人,防止有突發事件。
蕭白只能先去收拾好自己的房間,出來時看見院子裡種著一片菜。
已經到需要自己種菜的程度了?
蕭白眨了眨眼,有些無措地和菜苗互相瞪眼看著。
在他愣神的時候,景途和從外面走進來:“蕭大人回來了。”
蕭白見總算有人回來,趕緊跑過去問:“景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還有秦大人在哪裡?”
“你先別急。”景途和看了眼菜苗,帶著蕭白進屋,“最近院裡比較緊,就試著種了點菜。秦烈……他要回北胡了。”
“什麼?你說他回、回哪?”
“……北胡。”景途和嘆了口氣,“他是北胡人,前幾天秦烈哥哥過來帶他離開了。”
蕭白花了許久才消化了這一訊息,有些艱難地開口:“那他還回來嗎?”
“我不知道。”
蕭白猶豫著,看了眼景途和的臉色,和尋常並沒有什麼區別,彷彿秦烈這次只是和以前一樣,出去視察。
“景大人,那你……”
“什麼?”
“呃,沒什麼。”
景途和抿了抿唇:“聽說宋大人去了北胡?”
“……是。”蕭白汗顏,這是要和他互相傷害嗎?
“不要緊吧?”景途和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把話題帶了過去。
蕭白嚥了下口水:“我沒事。”
景途和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