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堯在趕路的同時,也派人給皇甫恪傳去書信,讓他別太焦急,按照以往的速度召集援軍即可。
至於領兵之人,文辰堯卻選了個讓皇甫恪摸不著頭腦的人。
“徐湛?”皇甫恪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人是誰,嘟囔著說道,“他外公不是叛亂去了北胡嘛……怎麼讓我用他。再說,我去哪裡找他啊?”
皇甫恪嘆了口氣,還是認命地派人去找徐湛的下落了。
別說蘇銜辦事挺快,兩天就查出來徐湛如今的下落。
徐湛還在公良忠的府邸裡待著,聽完蘇銜的話,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文辰堯居然還記得自己,還向皇上舉薦自己?
徐湛有些受寵若驚,但轉而又開始擔心起來。他第一次帶兵就打成那樣,現在這麼多年,他也沒再讀過兵書,這回萬一又辜負了文辰堯的期待……
蘇銜很快就離開了,一旁的公良秋見徐湛臉色有一點遲疑,上前問道:“這不是好機會嗎?怎麼愁眉苦臉的。”
徐湛不是很好意思說出來,他當年的光輝戰績,但最後還是捱不過公良秋的詢問,支支吾吾地說了一遍。
公良秋毫不留情地笑出來,然後才說道:“既然世子親歷了那場戰役之後還能向皇上舉薦你,不正說明他信任你嗎?”
“可是……”
“若是你自己都不覺得能打贏,那還談什麼讓別人相信你。”
徐湛咬了咬下嘴唇:“我明白了。”
徐湛領旨後很快帶上兵馬向焰阜進發,等他到時,文辰堯那邊已經佈置妥當。
文辰堯讓徐湛領兵去焰阜城郊的側闕駐紮,李珣在焰阜城樓裡養傷。
席雲在趕來的路上遭遇東夷軍的伏擊,被困在奈縣過不來,那邊人馬也死傷許多,如今沒有多少兵力支援。
文辰堯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要先和席雲部隊取得聯絡,打通焰阜到奈縣的戰線,不能讓東夷一直阻隔雙方的聯絡。
但現在東夷得了禮隅,已經將焰阜的東面和南面圍住,北邊是茂密的樹林,西邊就是西戎。
文辰堯想起來之前巫折柳曾說他有計策破敵,馬上去找巫折柳商議。
巫折柳正在營帳裡看著手裡刻著皇甫代瑄名字的玉墜,這是他從越王府帶出來的。
見到文辰堯進來,巫折柳將玉墜收好,起身說道:“文將軍有什麼事嗎?”
文辰堯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之前國師說的破敵之策,是指什麼?”
巫折柳垂眼停頓了一下:“文將軍會知道的。只是現在還不能說。”
“為什麼?”
“我要是說天機不可洩露,想來世子也不信。”巫折柳嘴角微抿,輕笑道,“就當是留個懸念吧。”
文辰堯又問了一會兒,巫折柳依舊不肯說,最後只能疑惑地出來。
他懷疑這只是巫折柳隨軍前來的藉口,但文辰堯又覺得,巫折柳不至於在這種事上說謊。
半夜,席雲手下從奈縣的首城出發,繞道滄海縣,才得以抵達焰阜。
席雲派來的人告訴文辰堯,席雲正在想辦法突破東夷的防線,那邊東夷的軍隊人數不多,大概還需要四五日,就可以與焰阜的軍隊匯合。
文辰堯略微鬆了一口氣,現在只需要思考如何突破焰阜兩邊的東夷軍就好,儘早與席雲的部隊聯合。
文辰堯讓席雲的手下先去休息,自己開啟地圖,看了一下四周的形勢。
禮隅因為原本是宰父滿所領導,他和微生出投降之後,容影雖然派了其他將領前來守城,但依舊讓宰父滿在禮隅當差,而微生出則被派出去押運糧草。
東夷遠道而來,自己帶來的糧草肯定是來不及供應,到了南蠻之後,剛開始是從奈縣運糧,再一步步向南蠻的城池納糧。
現在東夷軍重要一點的屯糧點有渠縣和薊縣,糧草也多從那邊運過來。
這兩個縣一個在禮隅的東北方向,一個在南蠻的最南處,就算其中一處遭到破壞,另外一處也很難被波及到。
而文辰堯如果想要帶兵去阻斷糧道,兩邊都得分出兵力,而這兩隊又不能互相聯絡,可謂很難成功。
文辰堯嘆了口氣,想著就算只摧毀一處屯糧點也行,至少能讓東夷計程車氣低落一點。
第二日,文辰堯找來徐湛,交給他一百人,讓他趁夜走小路,去往渠縣的屯糧點放火。
渠縣在禮隅東北方向大約七十里,徐湛領兵銜枚而進,二更時分到達了渠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