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我叫起來,就是讓我重新睡覺?”皇甫恪好笑地轉過身,戳了戳文辰堯的臉,
文辰堯按住他的手:“這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我等你醒來是不想讓你在疲憊和不安中沉淪,請你休息是想要你能夠帶著希望與祝福入眠。
而等你醒來之後……又會是新的一天。”
……
清早的陽光總是柔和的,它悄悄穿過雲層,闖進寢殿裡面,叫醒床榻上的人。
感受到懷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來動去,文辰堯半睜開眼睛,看著皇甫恪還在睡夢裡,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如今似乎在自己懷裡找著他滿意的位置。
文辰堯笑了笑,輕輕從床上下來:“睡著了也不老實。”
等他梳洗回來時,皇甫恪在半夢半醒中說著囈語。
“辰堯哥哥……”皇甫恪低聲呢喃,聲音中帶著一絲依賴。
“我在。”文辰堯溫柔地回答。
似是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皇甫恪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下意識摸了摸身邊已經有些冰涼的床單。
隨後他才清醒過來,臉色微微發紅,不去看文辰堯帶著笑意的眼睛,從床上溜下來,含著漱口的水含糊不清地對文辰堯說話。
“我,我沒有在叫你。”
文辰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那剛才皇上在喊哪個野哥哥?”
“噗——”皇甫恪被他的話嚇得一口水噴出來,“文辰堯!”
皇甫恪瞪著文辰堯,見後者無辜地眨眨眼,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文辰堯的腦袋:“不要胡說八道。”
文辰堯捉住皇甫恪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小小的吻,然後鬆開,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
皇甫恪板著的臉立馬融化,無奈地縮回手,喚來春兒姑姑準備早膳。
早朝並沒有什麼人參加,倖存的朝臣還沒有來得及趕回來,只是宣佈了基本的事宜,皇甫恪就退朝了。
皇甫恪只在錦城那幾天緊急學習過朝政,現在正發愁地看著面前的奏摺。
還好並沒有多少,他還能慢慢批閱。
只是皇甫恪的老毛病還在,一看見字就想睡覺。
皇甫恪只能讓文辰堯在一邊坐著,等他打瞌睡的時候,就把自己喊醒。
這樣堅持了幾天,皇甫恪倒也不怎麼犯困了。
而北胡這邊,張之鶴和李珣率兵偷襲了鐵澈撤退的部隊,鐵衛波派了南門涯回來接應鐵澈,結果被李珣埋伏,南門涯身受重傷,不治身亡。
樊城很快被張之鶴接管,沿路一直打到陌水縣,收復了九鎮才停下。
鐵衛波回到北胡的時候臉色鐵青,原本的計劃全被皇甫代瑄的一塊玉璽打亂,以後可不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如今該說說玉璽的下落了吧?”鐵衛波冷著臉,看著面前的皇甫代瑄。
皇甫代瑄嘴角微微揚起:“玉璽就在皇上手中。”
“你!”
皇甫代瑄稍稍後仰,背靠著椅子:“玉璽原本在我那王府裡,不過不久之前,被世子帶回宮去了。”
鐵衛波這才想起盧岐峰曾向他稟報過,文辰堯在晚上獨自離開了樊城,只是那時候他們都覺得一個毛頭小子,走了也就走了。
他目光不善地看著皇甫代瑄:“既然越王敢這樣戲耍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皇甫代瑄卻沒管他的威脅,半垂著眼睛笑嘻嘻地看向窗外的景色。
鐵衛波冷哼一聲,傳令將皇甫代瑄關入大牢,不日施以凌遲之刑。
既然已經和中原撕破臉,他也就不必顧慮什麼王爺的身份了。
夜晚,皇甫代瑄百無聊賴地扯著牢房裡的乾草玩,想著劃到第幾刀的時候他會失去意識,結果看見牢房門上的鎖自己開啟了。
皇甫代瑄:“?”
他揉了揉眼睛,看見了門外站著的徐湛。
“……你誰?”他想了半天,沒記起來這小子是什麼人。
“噓。”徐湛趕緊示意他別發出聲音,過去推著他的輪椅離開,“王爺小聲點。”
“呃,先等一下,你為什麼救我?”皇甫代瑄卻扒拉住牢房的欄杆,不肯離開。
“我,我是徐湛。”
“哦……久仰啊。”皇甫代瑄想起來六七年前天熙帝曾經派徐湛出兵援助南蠻,結果差點失敗的事。
那隻能說如雷貫耳,因為誰也想不到十萬對上三萬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