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堯搖了搖頭,悄悄跟在宋琛後面,看見他走進一處房間。
房間門口沒有人看守,似乎鐵澈並沒有打算關著宋琛。
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後,文辰堯潛入了房間裡面。
宋琛正坐在桌邊發呆,看見文辰堯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你……”宋琛張了張嘴,沒有問下去。
文辰堯醞釀了一下措辭,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和蕭白之間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樣問?”宋琛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我剛剛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裡找到了蕭白。”文辰堯說道,“他看上去不是很好。”
宋琛咬了一下嘴唇,才淡漠地說道:“因為我是北胡的人。”
文辰堯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說:“宋琛,我聽到了。”
“……聽到什麼?”
“你和鐵澈的對話。”
宋琛身子一僵,抬眼看他。
文辰堯笑道:“所以你只是在騙我。”
宋琛垂下眼:“你就不能不拆穿我嗎?”
“不行哦,因為蕭白哭得可慘啦。”
“……他哭了?”宋琛心裡一緊,表面上裝作不動聲色,但還是被他攥緊的手出賣了。
“是啊。”文辰堯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我可從來沒見過蕭白哭成那樣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有,眼睛也又紅又腫的,他……”
“別說了!”宋琛出聲打斷文辰堯的話,指尖微微泛白。
文辰堯抿了抿嘴唇:“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
“還請世子保密。”
“好吧。”文辰堯無奈地點頭,他明白宋琛是有自己的計劃,但依舊不死心地建議道,“其實你也可以讓蕭白參與進來的嘛。”
“他演技太差。”
文辰堯:“……”
也是哦。
宋琛想起什麼,皺了皺眉:“關於明天的行刑……”
文辰堯低頭想了想:“那個,我剛才沒聽錯的話,鐵澈是不是喜歡你?”
“……大概吧。”
“那他之前既然用了淮王的性命來要挾你,明天會不會也只是一個幌子?”
宋琛瞳孔一縮:“他是想騙蕭白出來?”
“我本來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既然他還想將你強行留在身邊,肯定不會突然說要傷害淮王。而且,他這麼大張旗鼓地貼告示說要將人斬首,出意外的機率就會變大。”
宋琛微微眯眼:“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想請世子幫個忙。”
“你說吧。”
第二天午時,聞固押著一行人上了刑場,其中就有蕭禪和索溪潔。
鐵澈坐在一邊,抬眼看著周圍圍觀的百姓,裡面並沒有蕭白的身影。
他輕笑一聲,朝聞固點頭。
聞固會意,舉起令牌,釋出行刑的命令。
蕭白隱沒在刑場外的一處拐角,頭上戴著斗笠,看見聞固施令,正想衝上去,卻被人拉住。
他回頭看見宋琛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隨後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你還來幹什麼?”
宋琛垂下手:“你這樣衝過去是送死。”
“那應該也和宋大人沒有關係。”蕭白移開視線,看著不遠處的樹蔭。
宋琛沒有說話,看著蕭白的側臉,眼神暗了幾分,迅速拉著蕭白走到邊上無人的巷子裡。
“我說了你別管……唔!”蕭白忽地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面前放大的宋琛的臉,然後有柔軟的唇瓣觸碰到他的嘴上。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想要張嘴問清楚宋琛到底要做什麼,結果意識卻逐漸模糊,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宋琛接住蕭白倒下的身體,垂眼看著蕭白的脖頸。
文辰堯從一邊出來,接過蕭白:“我……我先走了?”
“嗯。”宋琛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呃……公子?”聞固舉了半天令牌,下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和劊子手大眼瞪小眼,忍不住問了聲鐵澈。
鐵澈收回視線,聲音冷下來:“回去。”
聞固愣了一下,才將令牌收回去,示意手下押著這些人回牢房,在心裡犯著嘀咕,說好來劫法場的呢?他都按照鐵澈的吩咐,埋伏好了北胡的軍隊。
鐵澈一直坐在一旁,直到這裡的人都散去,才看向無人注意的小巷子。
隨後他自嘲般笑了笑,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