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折柳卻來了興趣,之後特地留意了一下蘇銜。
過年之後,謩朝按例會有一次大典,在皇宮的承天樓舉行。
巫折柳與以往那樣,戴著白色面具,按照大典的禮儀主持祭典。
等祭典結束,大典接下來的流程與他沒有關係,巫折柳偷偷摘下面具,混在侍從堆裡,找到了蘇銜。
那人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臉上素淨,半垂雙目,不在意大典上面在做什麼,已然是魂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銜穿著文官朝服,官帽為二梁,黑色朝服襯托得他身形頎長,衣襟領口邊點綴著紅色紋路,多添一絲鮮活。
巫折柳沒看出他有什麼不一樣,無非是好看一點。
這就奇怪了,北辰無緣無故怎麼會親近蘇銜呢?
難道說,是因為北冥遮?
巫折柳沒細想,因為這時候文辰堯注意到了他,暗中走過來問道:“國師?”
巫折柳趕緊轉頭,伸出食指示意文辰堯噤聲。
巫折柳既然是國師,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擠進朝臣裡面,怎麼要換一身服飾,然後混在侍從裡偷看呢?
文辰堯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巫折柳鬆了口氣,向文辰堯行了一禮,等文辰堯還禮後,離開了大典現場。
他總不能告訴文辰堯,自己因為哥哥,對蘇銜有點感興趣,但又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在關注他吧?
巫折柳試想了一下這件事傳出去之後會離譜成什麼樣子,然後趕緊甩甩頭,把畫面擠出腦海。
之後巫折柳下山的次數多了一些,被得知他是去了解蘇銜的之後,皇甫代瑄冷哼一聲,兩天沒理他。
還是巫折柳親自上門把人哄好,併發誓真的只是為了北冥遮,某人才消了氣,然後暗戳戳到了京城,直接上門找到了蘇銜。
蘇銜開門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越王時,以為自己開門的方式的錯了,重新把門關上。
蘇允在一邊好奇地問:“哥,不是有人敲門嗎?你怎麼把門關上了?”
“可能是昨天吃的豆角沒熟,剛才出現了幻覺。”蘇銜說道,“我居然在門口看見了不可能看見的人。”
“誰說昨天的豆角沒熟?”蘇淺在外屋不高興地說道,“這豆角可熟了!”
蘇銜撇撇嘴,想說什麼,外面的敲門聲又響起來,等他開門再次看見皇甫代瑄,總算認命了:“下官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皇甫代瑄面無表情地開口,身邊只跟了兩個隨從。
蘇銜拿不準他的心思,試探性地開口:“王爺光臨寒舍,怎麼不提前知會下官?”
“想來與蘇大人談些閒事,無需整那些勞什子。”
蘇銜在心裡犯嘀咕,他和這位王爺也沒有交情啊,怎麼來找他聊天。
但表面上他還是將皇甫代瑄迎了進去,正襟危坐地等著皇甫代瑄開口。
“蘇大人可曾去過北胡?”
“並未。”
皇甫代瑄又問道:“那麼黎山呢?”
蘇銜遲疑了一下:“王爺問的可是梨城的黎山?”
“正是。”
“下官並未去過。”
皇甫代瑄抿了抿唇角:“既然未去過,蘇大人剛才為何多此一問?”
蘇銜笑了笑,臉上沒有顯露出什麼:“這中原音同黎山之地多了去了,既然是王爺發問,下官自然要先弄清楚王爺問的是何地方。”
皇甫代瑄瞥了他一眼:“本王怎麼不知,還有什麼地方叫黎山?”
“許是下官記錯了。”蘇銜起身向皇甫代瑄彎腰行禮,“下官曾經在越城聽說過一個村子,叫理什麼的,以為和黎山同音。還望王爺恕罪。”
“蘇大人只是記不清罷了,沒什麼好責怪的。”皇甫代瑄揮了揮手,示意他起身,“倒是蘇大人方才,沒有任何停頓地說出了梨城的名號。”
蘇銜坐下喝了口茶:“梨城出名,身為朝廷命官,瞭解各縣城重要的地方是應該的。”
皇甫代瑄沉吟片刻,忽然發問:“蘇大人祖籍梨城?”
“王爺說笑了,下官祖籍越城。”蘇銜淡然自若地回答。
皇甫代瑄忽而笑了笑:“看來是本王糊塗了。”
蘇銜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皇甫代瑄隨後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便離開了蘇銜的家中。
這次拜訪,原本是巫折柳想自己來的,結果皇甫代瑄剛好撞上,就索性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