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雪行一邊大喊,“我是阿木的孃家人!你敢動我我要告狀了!”一邊靈活的躲在喻向燭身後繞來繞去。
仇風巽想一劍直接斬去,又怕傷到眼前的喻向燭,眼瞧著他死死的攥著劍,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而喻向燭仰頭卻在仇風巽冷冽的目光下看出了他埋在眼底的慌亂與緊張,他明白仇風巽這是在害怕,害怕奚雪行會再一次帶自己走。
他的心又軟的一塌糊塗,抬手捧上仇風巽的臉細細的摩挲溫柔的安撫著人:
“別怕,我這次請他過來只是同他商議一些事情而已,不是要和他一起離開,我說過了不會再離開你的。”
喻向燭眼中的心疼實在是太明顯,以至於站在背後的奚雪行忽然冒出來了一句,“怎麼給你心疼成這樣,我也想看你這麼心疼我。”
喻向燭:
他瞬間一個腦袋兩個大的咬牙切齒了一句,“你這分明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奚雪行本還想再調侃兩句,餘光一瞥就看到仇風巽的手已經再一次摁再了劍上,他迅速收了心思小聲嘟囔了一句:
“當時那金銀財寶還是我替阿木給你送過去的,哪有這麼對紅郎的。”
他雖說聲音不大,但另外兩個人離他都很近,自然都聽清了他剛剛嘟囔了一句什麼。
仇風巽:
他好像還沒和喻向燭說過,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當年那些金銀是他送的了。
因為他看喻向燭一直沒主動提起這件事就明白喻向燭不好意思說。
所以重逢後他不光沒提起這件事,連那支金簪也沒有再取出來戴過,跟著喻向燭一同束起了髮帶。
喻向燭:!?
他抬眼一看仇風巽此刻的表情就知道對方絕對早就已經知道了之前關於送去的金銀的事。
喻向燭不可思議的唰一下扭過頭去,“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說你絕對沒有亂說什麼嗎?”
被質問的奚雪行此刻也非常的理直氣壯,“我確實沒亂說什麼啊,那是他鼻子尖聞出來了你的薰香,這可不能怪我。”
喻向燭此刻非常的想伸手給眼前這個時而靠譜時而不靠譜的百歲老人幾下。
很會察言觀色的奚雪行一點都不心虛,笑的像是不二家棒棒糖上的包裝小人似的。
“好了你們兩個聊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裡做閃耀的燈球了,回見咯阿木~”
奚雪行並不打算再久留,轉身火速離開消失在了庭院中的一小片竹林裡。
倘若真的走到了喻向燭所設想的那一步,他就必須能拿得出來足夠的因果才行,時間緊迫他必須要加快收集因果的程序了。
奚雪行離開後,兩個人站在廊下面面相覷著,喻向燭現在遲來的有一絲尷尬,他還一直以為仇風巽不知道他曾經做的那些事。
他又猛然之前剛到煙洲城沒多久時聽到那說書先生說的。
仇風巽領兵前往寧國時,送行的百姓們都看到了他手中還握著一支金簪,定是已經與一貴女定下了終身。
他那個時候聽到說書先生的話後雖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但心中還是替對方似乎尋到了良配而由衷的開心。
喻向燭在那個時候根本沒往自己的身上想,畢竟女子們戴金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金簪又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物件。
而在煙洲城重逢時,因為那天喻向燭與船之間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所以他只是隱約看到了仇風巽髮間插著金簪,並未看清金簪的樣式,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
不過其實就算當時他看清了那金簪的樣式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一方面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另一方面則是他自己就戴過那金簪一次,還從沒認真的端詳過。
而且喻向燭一直以為自己丟在木箱子裡的那個金簪肯定沒被仇風巽看到,畢竟清點金銀這件事他肯定沒時間盯著。
現在好了,他不光知道仇風巽早就知道他做的一切,還知道了原來這麼多年流傳在民間的所謂的仇風巽的“緋聞女友”竟是他自己。
當真有一種吃了這麼多年的瓜突然發現了主角之一是自己的荒謬感。
仇風巽垂眸看著大腦有些宕機的喻向燭,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俯下身來無比依賴的吻了一瞬喻向燭的唇。
“當年我的確聞出了你的薰香所以才會去一直盯著他們清點金銀,在我的屬下拿出那支金簪時我也第一秒就認出了那是你配飾盒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