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緊握著簪子不肯放手,也沒給吳悠留一點機會,直接從袖口裡掏出五兩銀子乾脆利落的甩給商家,甚至連首飾盒都沒要就走了。
這動作實在快,甚至吳悠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簪子沒有時,那人早就沒影了。
她心裡不滿,看店家呆愣愣攥著手裡銀子時氣不打一處來,開口道:“你怎麼讓他走了啊?”
店家也是為難的低下頭,畢竟他也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
“好了,吳悠。”明霽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責怪他人,“簪子還有許多,看看其他的。”
吳悠不滿的哼哼兩聲,四處打量其他漂亮簪子,也隨口說道:“說起來,剛才那人裹的老嚴實了,神神秘秘的跟個逃犯似的。”
其實,她這句話並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可能是前世偶像電視劇看多的緣故,腦海下意識聯想起來。
“逃犯?”
明霽皺眉沉思,忽得想起他們幾人之前路過城門時,瞧見上面貼了個緝拿犯畫像。
可惜由於要抓拿千面鬼,他當時只是匆匆一瞥,沒多加註意。
想到這裡,明霽忽得發覺腰玉佩發熱,便用指尖探了訊息——原是衛子兮讓他們去酒樓。
明霽只得壓下了心中疑惑,說:“先去酒樓。”
他們到了燕京最繁華的酒樓,吳悠剛踏入門口,不禁心中又感慨一番。
雖說之前趙青山之已然請他們去過酒樓,可對比起來,眼前的這個更顯繁華。
吳悠心中那叫一個驚濤駭浪,心裡忍不住嘀咕。
實在要原諒自己是個土包子,沒見過啥世面。
明霽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沒什麼變化。
周圍倒是熱鬧非凡,眾人紛紛議論說今日還有個出名的說書人,口齒伶俐講得故事還有趣,他們用完膳還能當個茶後趣事,愜意的很。
燕時滿他們還未來,明霽與吳悠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包廂先坐下。
待小二沏好茶端上來時,吳悠忽得是眼尖發現了什麼,面色激動的指著不遠處披著黑色斗笠的人:“仙尊,這不是早上那個不講武德的男人嗎?”
明霽順著她所指地方望去,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品了一口上好的螺旋春,餘光看向吳悠憤憤不平的神色,低聲囑咐:“莫要多事。”
吳悠雖說已經選了幾個其他漂亮簪子,可至今惦記著這事。
她雖表面乖乖應著,實際上心裡極度不滿,眼睛緊緊盯著那人不放。
在黑衣男子上樓時,怕他警惕發覺,吳悠立馬背過身去。
待他恰巧路過這裡,吳悠便暗暗使壞,故意伸出一隻腳想要絆倒這人。
那人估摸著也在想其他事,一時未曾注意吳悠伸出的腳,身體跌跌撞撞就倒下了。
這轉變發生的極快,甚至明霽的思緒還在聽那剛開場的說書人講得幾件京城怪事。
等他回神來,那人已然倒在地上了。
奇怪的是,儘管摔的不輕,黑衣男子一開始卻不是立馬起身,第一反應反而是扶著剛剛掉落的幕笠,迅速帶上去擋住面容。
即便黑衣男子動作極快,明霽依舊瞧見了怪異之處——這人右臉處有一道明顯疤痕。
明霽收回了思緒,頗為歉意的起身半扶人。
“這位公子,失禮了。”明霽扶起這人,目光落在有些心虛的吳悠臉上,微微皺眉,“吳悠,這次是你的過錯。”
吳悠不滿的輕哼兩聲,但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口,“對不起啊。”
黑衣男子剛才本就在想事,也沒注意上午起了爭執的小姑娘也在這裡,還這麼記仇,居然趁著不備絆倒了他。
似乎是在遮掩什麼,他趕忙搖頭表明:“無礙。”
“這位公子……”明霽停住了話語,一時不知對外如何稱呼吳悠,畢竟說弟子跟女兒都不大合適。
他乾脆換了個折中的稱呼:“是舍妹的不是,我賠罪請公子用膳吧。”
那人依舊拒絕,搖了搖頭。
“師尊!”
明霽剛想說些表明歉意的話,衛子兮幾人的聲音就讓他下意識瞧了過去。
待明霽再回頭時,那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師尊,剛才發生了什麼啊。”衛子兮提著明霽喜歡的桂花糕點,沒等燕時滿楚雲端反應過來便坐下了明霽座位的另一端。
燕時滿和楚雲端黑沉了臉色,但又怕說些什麼惹的明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