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
明霽與其他幾人趕去,瞧見一個長老沉著臉,用手探那死去弟子的脖頸脈搏。
估摸是弟子沒了氣息,長老不禁幽幽了嘆了口氣,說話說不上多敵視,但決計不算友好。
“明仙尊,我這宗門弟子死的悽慘。”
“儘管種種跡象證明,是你宗門裡的劍修弟子所為,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明霽點了點頭,他心裡也知曉,面前這位長老已然算難得清晰冷靜的人了。
畢竟誰見著自家弟子被殺都不會有多好的臉色,而今能語氣平緩,已然算難得。
他決定先了解事情過程,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長老收回了目光,不忍再瞧上一眼那被鬼氣洞穿的弟子,聲音沙啞:“種種跡象推測,你宗門那位叫季晏澤的弟子殺了清風仙尊,之後又出手害死我宗弟子,還毀屍滅跡。”
他頓了頓,語句飽含猶豫不決:“我自是相信明仙尊為人。”
“還有之前那莫名死去的弟子,定是鬼族所為,只是……”
“只是為何,季晏澤身上有了鬼氣?”
接話的是另一位宗主,此刻反將一個回溯鏡扔嚮明霽,眼神便是犀利。
“明仙尊,瞧瞧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宗弟子身上飽含鬼氣?”
明霽接過了鏡子,眸光掃向那裡畫面——季晏澤眼眸猩紅,身邊遍佈黑色鬼氣。
畫面定格於,他一劍捅穿了宋清風的心口。
他人看這場景,不由猜測是否是那死去的弟子留了心眼,怕被季晏澤所殺特地留的證據。
明霽抿了抿唇,神態依舊冷靜,開口道:“為今之計,先是找到季晏澤,至於更重要的……”
“便是大家在這場秘境活下去。”
這句話說的好無厘頭,以至在場幾個長老皺起了眉,甚至有一瞬猜想明霽是否在拋開責任。
但他們很快就拋開了這想法:到底怎麼樣,明霽的父親都是一代賢德大能,明霽本人也是自小被他們看著長大的,根正苗紅的緊,怎會品行不端?
但他剛才說的話實在讓人心中狠狠一揪,那位音修長老反應迅速,也順勢開口:“莫不成是剛才……”
“是。”明霽見她懂了自己的意思,眉眼間多了寒霜意味,輕聲道:“看來,他想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其他幾人都不是傻子,聽了他這話,腦子跟著迅速轉:即便季晏澤真的殺了宋清風,也不一定能說明他與鬼族有勾結。
結合之前事端,越來越能驗證這些可能鬼族的陰謀 。
他們被降低的靈感,無端死去的弟子,各種莫名衝突,互相指認害人……
是鬼族再度捲土重來,想要他們自相殘殺,將他們一網打盡!
“明仙尊果然伶牙俐齒。”
明霽朝這個聲音望去,瞧見了一個面生的長老後,不禁蹙了眉,“不知前輩何意?”
“幾句話便讓眾人信了你的話語,將季晏澤的懷疑全部拋開……”
那人雖面上笑了笑,但話語間便是各種犀利攻擊:“明仙尊,莫不成你也有所參與?”
他這幾句猜測就說有些難聽犀利了——指責明霽袒護弟子,繼而將問題上升到明霽身上。
未等到明霽說話,其他幾位長老立馬出手辯解:“黎仙尊,這話可不當說。”
瞧見眾人對明霽有幾分信賴,這人掩下的眼眸裡,又多了幾分陰翳色彩。
他掩飾的極好,一瞬的功夫又維持好笑面,開口道:“不過是隨口的猜測,幾位宗主當真是信任明仙尊。”
眾人聞聲便有些臉色難看了,但想著這人是他們新擁護的大能,皆隱忍的不曾說出口。
“而今是鬼族擾亂,先瞧瞧這究竟如何,再行調查吧。”有人道。
見此紛亂,原是一直沉默的衛子兮忽得開口了,湊到明霽身邊壓低聲音詢問:“師尊,這位前輩是誰?我瞧其他幾位宗主都很客氣。”
明霽自是不知曉的,但他心神通明,想著之前他人同自己說的修仙界情況,心裡也有了情況,輕聲道:“想來便是那位新起之秀的大能了。”
其實,他對這些事情並不關心,論是修仙界如何誰做主明霽都覺得無礙……
只是他未曾想到,這人剛見他的沒多久,便落了個下馬威,又無端猜忌於他。
明霽想罷,也有些沉默了。
見自己師尊不肯開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