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帶著不容小覷的威嚴
“抱歉，您或許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從未否認陸勉對於中芯的重要性，正如雲通離不開您的英明領導一樣。但商業的競爭，從來就不是單純依靠某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中芯的崛起，是整個團隊共同努力的結果，陸勉只是其中最為耀眼的一環，僅此而已。”
面對江雲禮不動聲色的反駁，莫里斯面上並未有惱怒，甚至還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江總言之有理，團隊的力量確實不可小覷。但話又說回來，一個卓越的領導者，往往能決定一個團隊的上限。陸勉之於鹿雲，正如您之於江仕，都是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但要是這時候，這個靈魂人物為了一己之私棄團隊利益於不顧，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先生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說到這兒，男人的語氣裡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冷意
“若您今日前來，只是為了無端揣測與挑撥，那我想我們的對話可以就此結束了。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我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僅憑一己之力顛覆整個行業的格局。
至於您提到的‘規則’，我更願意將其理解為一種默契與尊重。在商場上，我們可以是競爭對手，但也可以是相互學習的夥伴。透過良性競爭，共同推動行業的進步與發展，這才是真正的雙贏。
綜上所述，我的建議是，與其在這裡無端揣測他人動機，不如多花些心思研究該如何突破現有技術。畢竟，市場是公平的，它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不是嗎？”
“江總果然能說會道，我佩服，只是您剛才說沒有人能僅憑一己之力顛覆整個行業的格局，這話我可不認同了，要不您回去問問你們家陸總，問問他是如何顛覆的？噢，我忘了，這麼大的事，他肯定不會跟您說的。”
江雲禮原本溫和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沉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或許並非單純試探口風，而是帶著明確的敵意和挑釁而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內心洶湧的情緒平復下來。
“莫里斯先生，我尊重您的觀點，但我也必須堅持我的立場。我瞭解陸勉，他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損害團隊的利益，更不會做出顛覆行業格局這樣的短視行為。他所有的決策，都是基於對行業發展的深刻理解以及對未來趨勢的精準把握。”
聞言，莫里斯不以為然地輕輕一笑，眼底帶著幾分譏諷和挑釁。
“江總，您說得如此斬釘截鐵，讓我都有些懷疑您是否真的瞭解他了。陸勉固然是個天才，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有慾望，也有弱點。您不妨去查查他對雲通都做了些什麼，或者您也可以去查查鹿雲現在的局面，看看那些對他死心塌地的員工是如何看待他的……”
“夠了！我相信我的愛人，若沒有別的事，慢走不送”
莫里斯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對江雲禮的反應早有預料。他緩緩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後大步流星地踏出了總裁辦公室。
莫里斯離開之後，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便只剩江雲禮一個人，他向來不喜歡這種被人質疑和挑釁的感覺，原本他對莫里斯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只是，聯想到這段時間陸勉的異常，他又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問過林子川，中芯這段時間根本不忙，可是那孩子卻總是行色匆匆，深夜才歸，有時甚至幾日都不見蹤影，電話也時常佔線，那份從前不曾有過的疏離感，像是一層看不見的薄霧，悄然籠罩在兩人的關係之上。
江雲禮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他不願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但又無法忽視那些微妙的變化。
莫里斯的話如同一根尖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讓他不得不去正視那些被忽略的細節，那些被忙碌掩蓋的異常。
猶豫許久之後，他到底還是給劉碩打去了電話
“你去查查鹿雲這段時間的動向，尤其是和雲通的關係，越詳細越好”
“江總，您這是？如果您想知道鹿雲的情況，為什麼不直接問陸勉呢？”
江雲禮聞言輕嘆一聲，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與掙扎
“有些事情，直接問未必就能得到真相。陸勉他……最近有些不同，我能感受到，但他不願說，我也就不願去逼他。我想，或許從外圍入手，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電話那頭，劉碩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著言辭
“江總，我明白您的顧慮。不過，這樣做會不會讓陸總覺得……畢竟，信任是維繫兩人關係最重要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