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勉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這場風波不斷的年會才正式宣告結束,這是他第一次弄這些,希望沒讓那人失望吧。
陸勉興奮地走進電梯,去往他為江雲禮準備的位於頂層的休息室,他用指紋開啟了房門,卻不曾想,迎接他的是滿屋的黑暗。
陸勉隨即開啟了進門處的總控開關,滿屋瞬間亮起,突如其來的強光讓他不自覺閉上了眼,待雙眼逐漸適應了這柔和而又不失溫馨的光線,陸勉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了靠在窗邊的男人。
“江先生,您怎麼不開燈啊,我還以為您不在呢”
“江先生,我今天表現得怎麼樣,沒讓您失望吧,您看您要不要誇誇我?”
“江先生?”
陸勉覺得今天的江先生有些奇怪,感覺怪冷漠的,他問了這麼多個問題結果這人一個都不回答,不過,也或許是因為那些不好的事情心裡難受吧。
想到這兒,陸勉輕輕地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來抱住了他,然而,懷中之人冰冷的溫度頓時讓陸勉警鈴大作。
“江先生?您怎麼了?”
陸勉不由得伸手探了探江雲禮的額頭,溫熱的手在觸及到額頭的那一瞬間就被嚇得彈開
“江先生,您醒醒啊,您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
陸勉發瘋似的搖晃著男人的身體,但得不到絲毫回應,他慌亂地拿出手機給林宵打電話,電話那頭是無言的沉默。
或許林宵也是想最後再看看老友的吧,竟真的讓陸勉把江雲禮送來了醫院。
“陸勉,節哀”
陸勉眉頭緊緊的皺起,這林宵說的話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不是,林宵哥,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吧,你在這兒開什麼玩笑啊?而,而且,這種生死之事最好也別拿來開玩笑,我真的會生氣的”
“陸勉,我沒給你開玩笑,各項指標顯示,雲禮他,的確已經走了”
聽到這話,陸勉猛地抓住了林宵的白大褂
“不是,林醫生,你,你都沒救他,你都沒試過救他你就給他判死刑?你身為醫生你不慚愧嗎?”
“陸勉!雲禮是我的朋友,你覺得,如果我能救他我會不救?你覺得我就忍心看著他死?事實上我和你一樣難過,但是,請節哀”
林宵說完這番話後便離開了病房,只留下陸勉和已經去世的江雲禮。
陸勉絕望地抱住男人早已冰涼的身體,如注的淚水順著眼滑落到男人的蒼白的臉上
“江先生,您到底怎麼了啊?您怎麼可以說離開就離開,您不可以丟下我的,不可以的,為什麼啊?”
陸勉崩潰的哭聲在空曠的病房裡迴盪了整整一夜,他仍然緊緊地抱著江雲禮,彷彿這樣就能阻止時間的流逝,讓生命的氣息重新迴歸這具冰冷的軀體。但現實如同鐵石,不容他有絲毫的幻想。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卻照不進這滿是哀傷的病房。
只一夜的工夫,陸勉的眼中便喪失了所有的光芒,他的世界彷彿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灰白與無盡的空虛。
他回想起與江雲禮共度的時光,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深夜長談、那些共同面對風雨的日子,如今都化作了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凌遲著他的身心。
“江先生,您還記得嗎?我們說好了等春天要去大草原的,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您為什麼不再等等啊?”
陸勉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哀傷與不甘。
他緩緩鬆開懷抱,目光落在江雲禮寧靜而安詳的臉上,試圖從中尋找一絲絲不捨或是未了的心願。
但除了死亡帶來的寧靜,什麼也沒有。陸勉深知,死亡是生命不可逆轉的終點,但心中的悲痛卻讓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窗簾,讓陽光毫無遮攔地灑滿整個房間。陽光雖然溫暖,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發現自己似乎平靜不下來了……
陸勉只覺得自己腦子很亂,好像有一團漿糊,他不明白,他想不通,他不懂為什麼好好一個人可以說沒就沒。
“對了,劉碩,他一定知道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上一秒陸勉正打算給劉碩打電話,下一秒林碩便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病房,手中還拿著好幾份檔案。
“碩哥,這位是?”
“他叫沈翊,算是上城莫總的學生,也是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