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還共處一室。
平常總是免不了磕磕絆絆的。
陳江河已經是年輕小夥子了,有些事情總是情不自禁的。
同時,村裡人的閒言碎語也多了起來。
這種情況,別說八十年代,在二十一世紀都是相當炸裂的的新聞。
正經女孩會和兩個男人住一起嗎?
尤其是大冬天的,農村的三姑六婆,閒著沒事就愛瞎叨叨。
一時間,謠言四起。
這種行為就是耍流氓,得槍斃。
對比之下,絲毫雞毛換糖的行為都是小意思了。
其次,他看得出來,大哥似乎總是在不經意間偷偷的看著三妹。
大哥是有知識的,還教會了他很多的道理。
他不能讓大哥為難。
也許,他們兩人在一起,就完美了。
村民們也不會在風言風語,大哥和三妹也可以幸福美滿的生活著。
陳江河很迷茫。
駱玉珠最近表現的越依戀他。
陳江河越想逃開,逃得遠遠地。
而駱玉珠高高興興地賣完衣服後,回來傻眼了。
北風那個吹,吹得人心涼颼颼的。
陳江河走了,沒有帶走一分一毫。
但他不知道,他帶走了一個小女孩的芳心。
駱玉珠呆呆的搖著撥浪鼓,彷彿這是世間最美好的聲音。
以前,她以為自己在乎的是錢。
現在,她明白了,自己在乎的是自己能有一個家。
“大哥!陪我去一趟陳家村吧。”
楊傑抓了抓耳朵:“行吧。不過,我猜他不太可能去陳家村了。”
駱玉珠執拗的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在那等著他。”
說實話,楊傑也不清楚這個時代的人腦子的想法。
既保守,又衝動。
有熱血,又缺膽氣。
活的坦率,又過的擰巴。
反正就是各種矛盾。
可能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都有各自的心思吧。
羽絨服被駱玉珠賣掉了。
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足足賣了1100元。
別問為什麼,就衝那個銅片吊牌的英文字母。
外國貨誒!
義烏壓根沒有,杭州都未必能見到幾件。
這外國東西,你得去首都,才有機會見到。
“咚咚,咚咚”
“雞毛鴨毛換糖嘞!”
清脆的吶喊聲頓時震驚了陳家村的大隊長陳金水。
今年冬天,他已經燒了好幾家的貨郎擔,沒想到還有不怕死的人要弄這個。
“是誰在喊?是誰在喊?不要命了嗎?不知道上面嚴抓這個嗎?”
被他抓到,最多燒貨郎擔,口頭警告。
被公社的人抓到,看看他如今的這個窩囊樣子,就知道什麼後果了。
陳金水跌跌撞撞的出門,巧姑聽見動靜,也連忙出來。
村子裡的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煩惱。
他們只知道,貨郎擔來了,就能蹭到糖吃。
那是幸福的味道。
駱玉珠急切的打聽陳江河的訊息,到處問有沒有人見過他。
楊傑則是在一旁輕輕的敲下一小塊的紅糖,塞進幾個調皮孩子的嘴裡。
突然間,幾個人帶頭堵住了巷子口。
為首的正是陳金水。
駱玉珠本能的反應,大喊一聲:“大哥,快跑。”
駱玉珠大概是急的暈糊塗了,差點一頭撞牆上。
還好楊傑拉了他一把。
“沒事的,這是雞毛的老家。我想他們不會太過分的。”
陳金水跌跌撞撞的走到兩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著楊傑的樣子,不像是雞毛。
沒道理,一個小屁孩出門在外幾年,長的這麼老成。
“撥浪鼓給我。”
駱玉珠往身後一藏:“不給。”
一個小丫頭(陳巧姑)急匆匆的竄出來,急切的問道:“撥浪鼓誰給你的。”
駱玉珠齜牙反駁:“你管不著。”
眼看兩個人要掐架,楊傑急忙阻止。
“等等,姑娘,我們是來找江河的。對了,他小名叫雞毛,你們應該認識他。”
陳金水杵著柺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