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正在沉思之間,耳邊靈力微蕩,卻是一名修士傳音入耳:“敢問道友,可知這儀仗隊伍是來自哪個寺院?怎地聲勢如此浩大?”
那是一名大概為分神期的修士,由於斑斕石的出現,修仙者再也無法利用神念洞察比自己低階的修士的修為,所以,道友之稱,已經成為當今修仙界最盛行的招呼方式。
當然了,若知道對方修為比自己高的話,就會轉而改稱前輩了。
就好像鍾別離,一開始很無禮的連續兩次用神念掃視令狐,並且蠻橫的擋住令狐的去路,交談的時候,用“閣下”之稱,但在感覺令狐氣勢渾厚,威壓逼人的時候,認定令狐的修為比自己高,便馬上改稱道友,而後更是執晚輩禮,尊稱令狐為前輩,便是這個道理。
令狐回了聲不知之後,那修士也就沒再詢問令狐。
不過令狐卻知道,那修士沒在自己這問到答案後,竟是又跟著傳音他人詢問,而讓令狐大感意外的是,那修士問道答案後,竟又傳音告訴了令狐。
“倒是個熱心腸的人。”令狐心道,嘴角微微一笑。
原來,這群聲勢浩大的儀仗隊伍,竟非本土的佛門法士,乃是來自定北洲的梵聖宗,梵聖宗也是佛門教派,一樣拜如來,敬佛祖。
此次卻是因為神廷方舟時速各方面都大幅度的突破升級,各洲大陸航行時限也全部解除,聽聞華南洲小靈山禪道大會即將舉行,向來自認是佛門正宗的梵聖宗,才不遠千萬裡,漂洋過海,來到華南洲,卻是要和華南洲的佛門禪院,論佛理,辯禪機,看誰才是佛門正宗!
“梵聖宗嗎?”令狐若有所思。
看來,神廷方舟的突破,已經打破了九州大陸的局域性,各洲之間的通往,已經勢不可擋,也必將給整個九州大陸,帶來新的格局和變化。
就好像梵聖宗,雖然也是佛門正宗,但和華南洲的各大佛門禪院,本來八輩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各有各的修行之道,但如今,因為兩洲大陸之間,不再是那麼難以跨越,甚至是隨時可以互相往來,那麼究竟誰才是佛門正宗,誰是主,誰是次,就有必要論上一論了。
梵聖宗做出偌大的聲勢和排場,正是要在華南洲的各大凡人信徒心中,紮下梵聖宗的根。
而凡人們,正如梵聖宗的修士們所料,看到如此浩大的排場,哪個還不爭相擺案燒香,頂禮膜拜?視為仙佛降臨?梵聖宗的名頭,也為無數的凡人信眾信奉。
得悉做出如此排場的竟是來自他洲的宗派後,令狐心裡就不舒服了,本土宗派的維護情結,油然的升起。
其實,不只是令狐,那些被限制飛行速度,裹挾前進的修士中,在得知眼前這撥聲勢浩大的儀仗隊伍,乃是來自定北洲梵聖宗的佛門法士,是要來和本土的佛門禪院一論長短的,便個個情緒激憤騷動了起來。
既然是他洲的佛門教派要來和本土的佛門禪院論長短,自己又豈能助長他人之威?
一陣騷動過後,卻是有許多的修士,當場停下了腳下的飛行法寶。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是何意?為何停滯不前?”隨侍在後的僧侶中,一名月白僧袍的僧侶淡淡問道,眼中一片精湛佛光盎然,緩緩掃過群修。
接觸到那僧侶的目光,群修竟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顫動,下意識的又驅動腳下的飛劍,緩緩隨行。
令狐冷哼一聲,卻是站立不動,目光迎向那名僧侶!
而群修腦中,卻宛如晴天霹靂,當頭棒喝,元神一個激靈,剛被那僧侶佛力威壓影響的神智,驟然一清!
那僧侶眼中佛光更熾,令狐卻依然不為所動,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眾佛修,淡淡道:“諸位大師,此處是我華南洲,不是定北洲!諸位做出如何浩大的聲勢排場,能吸引多少信眾,也是諸位之事,但若視我華南洲修士錚錚傲骨如無物,敢於脅迫者,卻休怪我等要煞煞諸位佛門大師的威風了!”
海螺號角,梵樂梵唱,齊皆停止,空氣中剎那籠罩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
那位渡劫期修為的佛門護法頭陀,排眾而出,手中禪杖上的圈環互相碰擊,鏗鏘之聲,聲聲震動人心。
“這位施主,你的語氣,你的行為,已是對我佛門正宗大慈大悲大善大德金光輝照普度眾生笑佛尊主極其不敬,立刻行跪拜禮,虔誠罪告,我佛尊主大慈大悲,才可免你不敬之罪,否則,莫怪貧僧要行監尊護法之責,施霹靂手段!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令狐哈哈狂笑,不及狂放之氣盡顯於色!冷笑道:“原來這就是你們梵聖宗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