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李凡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城裡，在自己身邊不好嗎？
幹嘛非要離開？
他皺了皺眉，不甘心的問道蒼冥：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被別人控制了神魂造成的？”
域外世界，各種功法都有。
就連蒼冥也可以施展控魂之術，讓別人聽從自己號令。
蒼冥搖頭道：
“不可能！”
“那老頭……啊不，李老爺子的眼睛賊有神，步伐正常的很，絕對不會被人控制！”
沒有嗎？
李凡沉默了下來。
在這方面，蒼冥是專家，分析的大致不會錯。
又等了幾分鐘，李凡再次問道：
“有沒有可能因為他本身神志沒有恢復，意外離開落霜城的？”
在下界也時常會有失憶老人走失的訊息。
他們有些時候不知道想到什麼，會下意識的出去走走，然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這次開口反駁的，是阿芙洛。
她搖頭道：
“當時的畫面你也看到了。”
“李老爹能算好管家和護衛發睏，放鬆警惕的時間離開，並且一路隱藏身影，在城門前還能從容施展手段遮掩衛兵視線，這一系列的所作所為，絕對是早有預謀的。”
頓了一下，阿芙洛望著李凡，認真且嚴肅的再次說出一句大家都看透卻不敢說的話：
“我現在甚至懷疑，以前他所謂的失憶，也是在騙你的！”
這……
李凡身體一顫。
他慢慢的走到遠處，拉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
其實，
有些事情，別人看的透，李凡自然也有一樣。
只是，
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和麵對罷了。
養父一直都在騙自己嗎？
現在想想，
也許昨夜養父特意沒有回李府休息，也是離開計劃中的一環。
畢竟如果他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從府中離開，哪怕做的再小心，這麼近的距離下，估計也會被自己，或者蒼冥、路西法等人感知。
所以，住在外邊，本來就是要躲避自己啊！
李凡面色苦澀。
老頭子啊！
當初在下界的時候，你用假死騙了我一次。
如今在域外，又搞一次失憶來騙自己？
人家都是坑爹，
你這是坑兒子麼？
可關鍵是，
你這麼搞，圖啥？
是為了遮掩他本身的某些事情？
還是為了遮掩我自己的身世？
怕找到他，從他的身上問出什麼事情嗎？
可既然這樣，
你為什麼一開始不離開，非要等到現在再走呢？
這個時間點，難道有什麼特殊性？
而此時把所有的回憶再梳理一遍，李凡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初在下界的時候，雖然和李天策在崑崙山上重逢的時間很短，但那時候的他，看待自己明顯還有濃郁的親情。
也正是因為這份親情，才支撐著李凡不顧一切的趕赴域外，最終將其從北方世界的天獄裡救了出來。
可在救出的時候，養父顯然是真的失憶的狀態，好像忘記了許多事情，甚至還出手主動攻擊自己。
怕不得已，才將其關進了山河戒。
再往後，就是自己失憶的那段時間。
等到重新開啟山河戒，養父的神志似乎就恢復了許多，而且從那時起就不願意再離開山河戒。
一直到現在。
可能在山河戒的那段時間，他已經恢復了，只是藉機繼續假裝。
難怪以自己的醫術都束手無策。
如果按照這樣的推算，養父很可能是在被抓到天獄的那段時間裡，神魂和意識上出現了某些自己所不知道的變故。
而天獄被破開後，再次激發了什麼東西，才有了後來的反常之舉。
這倒不是李凡的憑空猜測。
因為當初在離開天獄的時候，逍遙劍君就曾經對他說過，養父李天策是整個天獄裡，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囚犯。
地位之特殊，無人可及。
李凡就在這麼坐著。
他想了很久，
也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