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豐都縣。
此時。
笑聲突如其來,鬼後胭脂頓時停下腳步,看向聲源處。
只見在嶽王的另一側,差不多八九米處,那裡有一座石獅子雕像,上面正有一男人蹲在石獅腦袋上,笑眯眯注視鬼後醃製。
男人身著古代華服,儘管經歷歲月洗禮,衣服顯得破破爛爛,但從殘破的服飾花紋、繚亂金線線頭可以判斷得出。
其衣服不是古代普通人能穿得起,絕對是身份顯赫之輩。
似乎是注意到嶽王投來的視線。
男人眼珠子一轉,斜睨了眼嶽王,補充了句。
“關了這麼久出來,外頭多了不少厲害的人啊。”
“你是誰?”
嶽王語氣深沉,並未因對方的誇讚而高興,反而未給予友好,神色都是鄭重。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但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心悸,程度不下於鬼後,且他並不認得對方,這是個來歷不明的人物。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沒解決掉鬼門關出來的鬼後,又多了個棘手的目標。
並且。
面對他。
嶽王天然的不適。
作為至陽的佛家人,他對邪惡的感知最敏感,相較於鬼後,他還能友好對待,因為鬼後陰氣森森,但並未讓人感到過多不適。
可面前的男人不一樣。
眼前的男人全身上下透著邪氣凜然。
嶽王敢打心裡肯定。
這男人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死在其手上的生靈絕對不在少數。
“我?”
男人在石獅雕像上起身,正要開口,卻是鬼後的話先一步傳來。
“黑城隍,你從天條牢籠逃出來了?”
嶽王聽到這一話,心頭不禁咯噔一下。
天條牢籠?
好像在哪裡聽過。
下一秒。
隨著回想天條牢籠的記憶,臉色頓時一變。
就在這時。
男人就像是陰間的貴族似的,微笑道。
“我逃不逃的出來,你應該也清楚吧。”
他沒有理會鬼後與嶽王,看著不遠處大開的鬼門關,笑容更甚了。
“看來跟我推測的沒有錯,我逃出天條牢籠並不是意外。”
嶽王在旁聽其言語,一臉不明所以。
然而。
鬼後卻是身子震了下。
“不止是地府,連天庭也受到影響了嗎。”
即便看不清她紅蓋頭下的表情,但從她驚訝的語氣也能判斷一二。
這時候。
被稱為黑城隍的男人臉上滿是笑容。
“噢?聽你意思,你並不知道天庭出啥事了是嗎,可惜了,我還想著來問問你出什麼事,不過我可以給你透露點我知道的。”
他說著話語故意拖長音,賣起關子,一字一頓道。
“看守我的那兩個公婆在離開時,樣子很急,火急火燎就離開了。”
緊接著。
黑城隍微笑道。
“既然我都分享了我所知道的,不知道我們尊敬的鬼後胭脂,是否也能透露點地府的相關資訊呢,比如……為什麼地府沒攔你,讓你就這麼出了鬼門關。”
其話沒有得到鬼後胭脂回應。
胭脂就這麼站在原地,不知是在思考黑城隍提供的資訊,還是在想些什麼。
“看來你並不想分享啊,堂堂鬼後這麼小氣的嗎。”
黑城隍一步跨出,輕飄飄從石獅雕像上下來。
身姿如仙,腳尖點在地上。
雖然邪氣凜然,可他的言行舉止卻是仙氣飄飄,正邪兩種矛盾在其身上意外的融洽,並不顯得違和。
也在這時候。
鬼後胭脂話音響起。
“你沒有資格得到分享。”
“你這話說的,咱們同為鬼怪邪祟,屬於同陣營,怎麼不能跟同陣營的夥伴分享分享呢。”
“別把本王與你混為一談。”
鬼後胭脂言語森森,自我的稱呼都悄然變了。
嶽王從語氣與眼下狀況判斷得出,兩者不是一夥,甚至鬼後胭脂還無比厭惡黑城隍,羞與對方為伍。
“別這麼兇啊。”
黑城隍並不生氣,依舊掛著笑容。
“這都過去千年了,怎麼你還是除了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