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赤紅色。
他俯下身,敲了敲車窗,說道:“姐們,能走了嗎?”
“不能。”
褚紅蝶悶悶回道。
褚紅蝶手指捻著頭髮,前一天神采飛揚的她,現下卻是容貌黯淡,馬尾辮解開散做了披肩亂髮,胸口的火蝴蝶紋身跟著萎靡,振翅不能。
褚紅蝶舉起酒壺,一口接一口灌著,喃喃道:“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說我是叛徒?”
“我為氏族做了這麼多,現在開除我的族籍?跟著我的人,全打成叛徒?”
車載電臺一遍遍播報著,火溪氏族宣佈褚紅蝶、褚東熹等十五人為叛徒的公告。罪名:擅自開戰、嚴重違逆氏族決議。
李維並沒有言語安慰褚紅蝶,這事他也有份,越說越是火上澆油。
特別是,褚紅蝶原以為自己抓了封鳴沙,問出綠洲位置是大功一件,結果,封鳴沙這焚海氏族的紈絝子弟,根本問不出什麼,綠洲位置,本就不是什麼太大秘密。
幾千人的補給物流,鐵山氏族自然偵察得出來,綠洲位置,很容易反推出來。
到最後,反而是因為封鳴沙,火溪氏族宣佈正式與太平重工、焚海氏族結盟後,為表誠意,把褚紅蝶等人打成氏族棄子,氏族叛徒。
如何不叫褚紅蝶心碎?
李維沒有說任何俏皮話,只是一根接一根給她遞煙,給她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煙霧繚繞,酒氣瀰漫,音樂頹廢:
“I'll ride these roads alone
從現在起我會獨自走下去
beneath the sulphur sky
在夕陽的天空下
Everywhere I roamed
所有我經過的地方
Life's one big lie
生活就是個巨大的謊言。
when the fireball goes down
隨著太陽西沉
out of LA ways
沿路走出LA
I e into town
我走進這座城
but only for a day”
但只停留一天
借酒澆愁不是李維的風格,他吸夠了二手菸,掰過褚紅蝶腦袋,往她臉頰上拍了一記,隨即一把放平駕駛座,給她薅去了後排。
在褚紅蝶發瘋作鬧裡,李維紋絲不動,他坐上駕駛座,順序按下啟動系列,車鑰匙擰動,打火,提速,掛擋,提速,掛擋,飆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
“從我車裡滾出去!”
李維騰出手,給褚紅蝶摁低頭,又將自己的牛仔帽,按她腦袋上。
“妹子,安靜點。”
“我還不喜歡開你的車,你這車,太輕,太沒有精神!”
“那就滾出去!!!”
李維笑了笑,後視鏡裡,夕陽在追著他,半輪殘日,半輪新月。
“跟著爺,小爺帶你,去見見,什麼是真的戰車!”
車窗開啟,疾風颳走菸頭,與幾縷火紅髮絲,副駕駛座略顯憂愁的樂聲,與風一起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