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頭深以為然,端起比臉小不了多少的啤酒杯,長鯨吸水般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嗝,隨手撩起手下皮夾克擦了擦嘴,說道:“李維這貨,膽子嘛,很有的,嗝~這膽子,進老子獵頭幫裡,做個二把手,能!”
魏拒山不屑搖頭,雪茄叼上,自然有小弟遞火,他駁道:“二把手?你看李維屌你?”
“老子當初開的價碼是一起做頭兒,李維回的啥話,你曉得不?”
魏拒山“咕咚咕咚”又幹了杯酒,杯子一頓,說道:
“這逼,回我說。”
“洛雄把女兒送我,老子沒眨眼沒帶收買,你有什麼妹兒,比洛水勁?有什麼車,比老子攔截者勁兒?有什麼活,比洛雄開的勁兒?”
“是這小子說的話!”
兩人轟轟大笑,旁邊小弟們跟著附和著轟轟大笑。
笑完了,酒喝了一輪,才談起正事。
“老魏,那邊喊你上陣了沒?”
“喊他麻痺,款子結了三分之一,扣扣索索的,說是要搖號,去他媽的!打仗搖號?”
魏拒山抱怨起來,言道赤心要塞那邊結款太精明,他怒魔兵團走的是數量流路子,有槍有錢有車來者不拒,上次剝皮人車隊一戰,損失的百來號人早補上來了,為了這次廢土戰爭,他掏了家底,擴充了兩番!編了兩支重卡車隊,小型編隊五六個,質量不提,數量是夠!
趙鐵頭也是煩心這事,兩人都受僱於赤心,為了打仗擴充人員和兵器,花錢無數,結果赤心送來的款子,就夠他們應付日常開銷,這人吃馬嚼的,什麼時候能發利市?
打仗才能發利市!
笑料說完了,妹兒該把的都把了,看小弟們角力幹架哪有飆車追逐爽?
偏偏赤心要塞給他們簽了僱傭契約,卻不安排仗打,沒仗打就沒戰後賞金,沒戰利品,這憋的,兩戰爭狂人耐不住,手下狼崽子們,也耐不住。
“媽的。”魏拒山打著檯球,越打越煩,扔開杆子,手掂起球,煩悶道:“有時候老子還有點羨慕李維這逼。”
“單槍匹馬,搖人來人,老子倒是要管這麼大個攤子,管一群崽子吃喝拉撒。”
“老子年輕時候,不也是響噹噹一號牛仔,怎麼說著?cowboy!這逼敢叫自己戈壁騎士,爺當年諢號,aka‘芳心大盜!’”
“牛批吹上天了,你小子看看臉長的,哪次不是出去嫖?有妹兒白嫖你?笑死老子了。”
魏拒山聞言大怒,一掌拍開臺球桌,這一膀子力氣不是蓋的,他揪起趙鐵頭領子,罵道:“媽的,瞧不起老子!?”
“怎的?不服?人李維長得風流,把洛水從你眼皮底下勾搭走了,你不服麼?”
“哎你媽的,我治不了李維,治你行不行?”
眼見大佬喝出火氣了,兩邊小弟不能示弱,紛紛掏出傢伙,指虎、碎酒瓶子、桌腿什麼的抄起來,就等老大一聲令下。
酒保十分識趣地溜了,勸都不帶勸這群爺的。
劍拔弩張之際,酒館大門踹開,一道光線射進,兩道人影大步走來。
來者扶扶牛仔帽,靴跟在原木地板上踩的“噔噔”響,左輪鋥亮,相貌英挺,人,依舊不羈。
兩邊小弟們非常自覺地放低了武器,讓這位爺和他的妹兒排眾而入。
怒魔兵團、獵頭幫兩邊數十號人馬圍繞,李維若無其事坐下,魏拒山正要起身遞煙,煙半路給褚紅蝶截胡,這機車老妹熟稔點菸,短袖露臍夾克配長腿熱褲,翹腿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魏拒山與趙鐵頭眼中豔羨之意滿滿,半挖苦半調侃道:“呦,這不李維麼,三天不見,讓妹兒蹬鼻子上臉了?”
李維一把給魏拒山一包煙都薅過去了,笑罵回去:“去你丫的,你不見得有她能打。”
褚紅蝶兩指挾著煙,打斷了李維介紹,自己說道:“火溪褚紅蝶。”
肅然起敬。
“老子今天來,不是找你們閒聊的。”李維開門見山。
“是來,問你們打仗的。”
小弟們自覺退下,酒館裡清空,兩邊大佬的副官,親自做了酒保,臺上霓虹舞臺燈亂轉,剩了個彈吉他的小弟,瘋狂彈唱,免得人偷聽。
“風韻猶存的老闆娘,
拿出半瓶威士忌,倒進我的杯子裡,
火柴划動點燃雪茄露出金牙
危險靠近也不遲疑。”
李維沒廢話習慣,攤開地圖,指出隱蔽綠洲營地,太平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