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北部,荒林地帶,距離聯軍綠洲營地130公里處。
廢土也並不全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巖漠,綠洲點綴,荒林散佈。
這片地帶處在焚風山背面,地質穩固,沒成天地震,山脈又勉強擋住了黑沙暴,溫度沒中心廢土那麼極端,日間氣溫升到四十多攝氏度就行了。
另外,大洋水汽能深入,於是還算穩定的降水讓荒林長了些稀稀拉拉的林木,有幾塊湊合能種的田,再往北走,是太平重工的礦區,去西邊,過了赤心要塞駐紮點,有膽子的可以去太平洲首府闖闖,留下來,去打工,都行。久而久之嘛,就成了個難得的安逸窩。
不過廢土嘛,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戰爭,不缺匪。
太平重工與赤心要塞交惡不是一年兩年了,荒林地帶早打成了焦土,來之不易的聚落村鎮毀於一炬,混的中心廢土還慘。
這,就是廢土戰爭。
……
太平重工護衛軍下士李大蛋,牽了條狗,正捏著鼻子,頂班帶隊巡邏。
這名字不是諢號,就是大名,因為生出來時一個蛋大一個蛋小,就用這名了,反正紫綬城的奴工後代,識字有名字,光這點,就夠在外地土狗前裝逼了。
李大蛋戴著一個軍品Fast頭盔,還配了耳機,到底是太平重工老東家尖貨,這會兒悽風冷雨著,耳膜灌地呼呼作響,通訊也暢通著:
“大蛋!啥味道?咋恁臭呢。”
李大蛋鼻子使勁,這是機油味,坦克的機油味,他們一路從老東家的本部礦區長途行軍過來。
廢土這地方來平板拖車都沒用,沒的上拖車的老型號,就得跟著人一塊徒步過來,搞壞了不知道多少坦克化油器,一多半都在趴窩維修了,暫時萎了,所以先不操赤心那群赤心娘炮了。
說完了,壞處,好處就是到處有格外上癮的柴油味,
“恁你話多!哪來的臭味,這都是機油。”
“大牌子的機油!知道不!”李大蛋罵道,一群廢土土狗!
“不知道!又不是你們紫綬小婊摸褲襠溢的水做的!”
對講機那頭傳來肆無忌憚震破嗓門的大笑,這是東家招的土狗在笑。
焚海氏族,有點名號,一群有名號的土狗。
“白痴。”
咱們紫綬城,城裡人,罵人不能說傻逼,要說白痴。
李大蛋按下了對講機按鈕,心情格外不爽。
打架是贏了那群焚海土狗,贏了條狗子,結果被罰了,變成他出來頂班巡邏。
離開暖乎乎的營地去巡邏,周邊不是村莊廢墟就是老林子,這事攤上誰都不見得高興。
況且今夜上級帶人去搶劫,他去巡邏,發財搶女人的機會都沒了。
“嗷~”李大蛋胯下的座狼抖了抖鬃毛,打了個呼哧響鼻。
“安靜!再狗叫老子宰了你!”
李大蛋撫了撫座狼,扯了扯座狼高聳耳朵。
這頭三歲的座狼是頭異獸,李大蛋打架弄來的。
焚海氏族會馴獸,這是東家招攬他們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在荒林交戰,有頭戰獸傍身,要比全地形車更適應地形。
馴獸人養大的座狼,忠誠地有如金毛,就是見到母的,就想騎上去試試長短。
李大蛋探手從鞍袋包中摸出一條白花花的醃肉餵給座狼。
“嘎吱咯吱。”座狼極具咬合力的上下頜嚼著肉,這是什麼肉片,李大蛋不關心,焚海馴獸人也沒說,不過大家都心裡清楚,估計是戰俘身上片的。
狼吃肉,不挑食。
早點巡邏完,回營地加餐,啃點東家的制式軍糧。
制式軍糧!懂嗎!這群廢土土狗怎麼懂!
“走快點!努力點!回去了老子分紫綬城姑娘做的罐頭!”
騎兵佇列終於加快了一絲速度,吃飯比啥都重要。
“羅羅羅羅~”舌頭在口腔中高速震盪,發出了奇怪且尖銳的呼嘯聲,這是廢土戰士特有遠處交流呼聲。
當然了,很土狗的一種聲音。
“呼啦啦啦啦!”李大蛋手下的騎兵們也這麼回道。
夜間例行巡邏,距離營地兩公里外的荒林必須捋一遍。
這裡太貼近荒林,一望無際的荒林裡危險重重,在這裡,樹林意味著生物,生物意味著異獸。
好在營地外預先掃除林木,有足夠寬闊的對外火力線,哪怕整座荒林的異獸昏了頭叢集衝擊營地,也就至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