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狙的後坐力帶著李維的摩托微微側移,14.5毫米的狙擊重彈無可匹敵,撞碎了對向而來的7.62毫米,穿透了105毫米炮彈的合金炮彈殼,一路穿到它的三硝基甲苯猛炸藥中。
第二心臟猛然過載,時間再次停滯,世界陡然變得蔚然色。
李維的思維異常清澈,他望到了一個孽禽小子,抱著炮彈跳下車,捲進火溪戰車車底,掀起的火幕裡,孽禽重卡再度咆哮衝出。
過載轉瞬即逝,甚至沒叫李維體會到這件事。他瘋狂擰著摩托車把,抬起車輪,駛離了爆炸範圍。
這輪爆炸固然掀掉了那座要命的105炮,但登車跳幫的火溪戰士,同樣全部掀飛在地,死活不知。
但重卡就是重卡!百噸重卡,坦克來了都撞不過!
破不了甲,就是奈何不了它!
李維騎著摩托,這是孽禽的全肌肉摩托,極其簡陋但又動力極其充沛,是最極致的廢土遊擊摩托。
李維掃了大圈,他記得自個兒790的方向,這會兒回去,是最合適的時機。
李維調轉車頭,末了瞥了眼刀刃蝶,他望到後者在液壓傳動,壓低底盤,這儼然一副做抄底,突擊對方底盤龍骨的樣子。
但廢土上競速,底盤越低,危險越大,戈壁狂人出名,就是因為有夠多的瘋子敢開突擊方程式,畢竟稍有不慎,一個石子就夠人原地螺旋昇天。
“算了,不欠人情。”
不管這個女騎士和她背後要做什麼,但終究是撈了李維一把。
廢土廣闊,大家都是腦袋別褲腰帶過日子的,有人結婚訂親可沒包紅包一說,畢竟誰知道有沒有這個命還人情?
摩托噴出藍火,片刻間,李維追上了刀刃蝶,隔著車窗,李維比了個口型。
“意外不?”
女騎士翻了個白眼,還是不經意點了點頭。
李維放聲大笑。
“哎,槍!”
女騎士掣出自己的配槍,毫不猶豫地擲過來。
這槍是把沙鷹,但美中不足,帶了制退器。
到底是個女人,玩大口徑,還帶制退器!
李維接過,兩指併攏觸額示意,然後猛拉車把,摩托咆哮著後輪立起,做了個旋轉圓,前輪落下,摩托沒有降下一絲時速,徑直衝向孽禽車隊!
“褚東熹!給他掩護!”女騎士在無線電裡說道。
遠處,一輛火溪大腳怪上,一個巨漢操著機炮,炮口白煙炮口通紅,他蒲扇樣大手扭過炮口,單手抄過沉重彈匣,壓進機炮彈膛!
20毫米彈殼如水般瀉下,孽禽車隊剩餘載具,想要靠近重卡,卻被完全壓制!
“唱吧,黑克勒兄弟!”巨漢吼唱道,他一手操縱機炮,一手握著G3步槍,全威力步槍彈,撼動不了他身形一分!
機炮彈殼組成了他的鎖子戰衣,新舊時代承託彈藥的黃銅藥殼只有回爐重煉的可能,但在此時,它卻是世上最堅韌的鎧甲!
“唱吧,科赫兄弟!”這臺鏽跡斑斑的機炮服役不知道多少年,它就是廢土的史官,見證無數場廢土戰爭!重卡撞擊,方程式抄底!
“我,就是正義的尺度!”
巨漢吼出這首搖滾的最後一句,下一刻,李維超車越過。
“別介,你繼續唱。”李維說道,他靠車過來,手底用力,又無奈比劃道。
“幫個忙,ok?”
叫做褚東熹的巨漢彎腰,拔出了嵌在車身裡的炮彈,這會兒他馬上不唱搖滾了,這是枚擊發失敗的105炮彈。
“謝了,兄弟。”炮彈安好,李維開遠。
廢土重卡底盤出了名的堅實,破障跨溝無所不能,正面尤其駕駛室和動力艙非常難破甲,否則也不會發展出方程式抄底和跳幫奪車的戰術。
李維單手一擰摩托龍頭,在側滑的短暫心悸裡,摩托移到最低端,鐵鏈勾住龍骨。
守在底盤的孽禽小子沒死透,急眼了扯開燃料管線,一蓬燃油潑向李維。
李維的皮夾克瞬間起火,他牢牢攀住重卡龍骨,敏捷爬過來,兩腳踹開了孽禽小子。
沉重的105毫米炮彈入懷,李維身形一低,擦著沙地而過,凸起的石塊砸的他幾乎吐血,他伸長脖子,腦袋套進去,與腳一起穩定住身子,騰開手,把炮彈架進龍骨縫隙。
抄底,成功!
李維鬆手,抓住摩托脫離重卡,掣出女騎士給的配槍。
沙鷹槍機迴轉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