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牢籠裡,那位不認識的姑娘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莫非洛姑娘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百里難行有些納悶,阿南難道要比自己厲害許多?不僅不受這蝴蝶的影響,還能從這裡逃出去?只是她逃出去的時候為什麼不帶上自己?
正當百里難行還在犯糊塗的時候,腳步聲從下面的臺階傳了上來,她趕緊躺在地上,眯起了眼睛,只留一條小縫偷偷地觀察著情況。
一個裹在兜帽裡的人從洞穴更深處走了上來,對這層的守衛說道:“葉護法有令,要帶最下層女子回雍州,你們把訊息傳上去,讓外面候著的弟兄協助咱們撤離。”
“是大人。”
“那剩下的這些人怎麼辦?”其中有一個人問道。
“當然是都殺了。”裹在兜帽裡的人回答道。
“這……”
“這些人裡不乏各門各派的後起之秀,如此大好的機會不將她們一網打盡,難道還等著她們逃出去之後韜光養晦再回來找咱們尋仇嗎?”
“大人說的是。”那人彎腰行禮,“大人,小的多一句嘴,葉護法可是找到要找的人了?咱們在這守了這麼多年可一直沒什麼收穫。”
裹著兜帽的人抱拳衝一旁的天上拱了拱,說道:“葉護法手段通天,豈是咱們這些人能比的?。”
“葉護法洪福齊天,”周圍那些教眾紛紛跪倒行禮。
“行了,抓緊時間辦事。”
“大人,小的還有一事好奇,到底是哪位女子有這等鴻運被葉護法選中,助咱們完成大業?”
“具體是哪個不知道,但看穿著打扮是風月城的人,”戴著兜帽的人回答道,但旋即又嫌棄地擺了擺手,“這種事情不要問那麼多,這下面可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兇鳥,它可不分敵我,誰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次暴起傷人?趕緊把她們殺了走人。”
“是!大人!”
腳步聲再次響起,一個向下,一個向上,剩下的走向了周圍一間間蜂巢一樣的牢籠。
乾燥的木頭相互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一柄柄利刃刺向那些毫無抵抗力的女子,她們甚至連一聲痛苦的哀嚎都沒有,就丟了自己的性命,殷紅的血流淌在地上,很快就被滾燙的岩石蒸發,濃濃的血腥味蓋住了空氣裡淡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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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被囚禁在這裡的人不少都是富家子弟,身上都有那麼一兩件保命的寶貝,但這些東西缺少了主人的驅使,又能堅持多久呢?
這些珠光寶氣的東西就像一個個泡泡,不知誰家的孩子花費了全部心思才吹出來一個巨大的漂亮泡泡,結果卻被路過的大人隨手就給戳破了,任憑那孩子怎麼哭,那大人也只是覺得他聒噪。
百里難行偷偷地摸了摸袖中藏著的東西,不知道她這幾件寶貝又能讓她撐多久呢?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百里難行的身體並沒有好轉,反倒是開啟的牢籠越來越多,地上淌著的鮮血匯成了小河,順著木板的縫隙流到了百里難行的籠子裡,不僅如此,從上一層的地板縫隙裡還有一滴滴的鮮血滴下來,正好落在百里難行的臉上,又很快被蒸乾,在她臉上變成了一張逐漸凝固的面具,讓她心裡一陣地犯惡心,偏偏她又不敢亂動,生怕那些索命的人發現她醒了,提前趕過來滅口。
排著隊等死雖然折磨,但能晚死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時候誰還顧得上禮儀道德。
腳步聲越來越近,百里難行的心跳也越來越快,鮮血直衝上了頭頂,讓本就疼痛不已的腦袋更加脹痛,但事到如今她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只待敵人踏入牢籠的那一刻,她就立刻起身,為自己這一生再努力最後一次。
“轟隆!”
一聲低沉的悶響從洞穴上方響起,順著山洞一直向下,在越來越寬的山壁間迴盪。
這聲突如其來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了裝睡的百里難行。儈子手們因為這聲響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屠刀,百里難行也得以再苟活一會兒。
沒過多久,在眾人的注視下又是一聲同樣的悶響從更近的地方響起,陣陣灰塵從顫抖的木板間掉落,在橘紅色的光裡化作了滿天星辰。
悶響一聲又一聲響起,像一首激昂的將軍令,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到了後來,每一聲悶響都帶著整個洞穴裡的木架子一塊顫抖,牢籠裡的百里難行變成了鼓面上的跳蚤,在地上直打滾,一刻也停不下來。
就在百里難行快要把自己的胃和腸子一塊吐出來的時候,一團人影從上面一層穿過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