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言陛下後宮雖有嬪妃,可未曾立後,正如國不可一日無主,後宮也不得一日無後,懇請陛下早日立後。
&esp;&esp;他半眯著眼,上奏立後的不僅只有丞相,還有丞相那一派的人。
&esp;&esp;朝廷分兩派,一派以丞相為首,一派以太師商懷諫為首。
&esp;&esp;商懷諫在朝堂否認皇帝決策,丞相便會站出來替皇帝說話。商懷諫提出的決策,即便再好,這些人也能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
&esp;&esp;丞相就是要給商懷諫找不痛快。
&esp;&esp;商懷諫拿著奏摺的手輕微顫抖,臉隱隱褪去血色,看著不願看見他的燕譯景,只是啞著聲問:“陛下,丞相請陛下立後,不知陛下怎麼決斷。”
&esp;&esp;燕譯景不喜那些人獻來的美人,但每每有人往他後宮送人,商懷諫臉色都極為難看,因此,那些人送的美人,他一一收下。
&esp;&esp;只是放在後宮中,沒有做任何事。
&esp;&esp;也因如此,燕譯景二十一歲,還未有子嗣,群臣可愁壞了。三天兩頭上奏讓燕譯景雨露均霑,延綿子嗣。
&esp;&esp;這個皇帝,他當的一點都不痛快,什麼事都受人牽制。
&esp;&esp;“朕登基三年,後宮一直未曾立後,的確不行。諸位大臣的提議,朕會好好考慮。”
&esp;&esp;燕譯景抬手批閱丞相的奏摺,被商懷諫搶先一步。他不顧自己往日高冷的形象,將丞相的奏摺撕成碎片。
&esp;&esp;飛揚的紙屑落在案桌上,燕譯景手中的毛筆落下一滴墨汁,墨汁飛濺,與商懷諫衣袍上的墨汁倒是相配。
&esp;&esp;“太師莫非又要說不可了。”燕譯景擱下毛筆,哼一聲撇過頭,不願看他,“太師管如此多,不覺得自己已經僭越了。”
&esp;&esp;商懷諫神情有些受傷,卻只是一閃而過,他撐著案桌,俯身靠近燕譯景,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耳邊,語氣狂妄,“臣已經僭越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的事了。”